然而还得咬碎槽牙拼命捱着,他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水袋上,不断催眠自己:马上,马上,水袋马上就来了。
“第二拨”结束,炎拓瘫砸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知是汗还是疼出的眼泪,腌得眼睛生疼。
水袋再次滚上身,炎拓居然没舒服的感觉:只觉得灵魂都出窍了,就飘在天花板上,和他四目相对,对出的都是绝望。
他的声音也发飘:“聂小姐,还有几拨啊?”
“快了十七八-九拨吧。”
炎拓那因为她前半句而稍稍升腾出的希望,biaji一声,栽进了万丈深渊。
然而“第三拨”来时,他还是咬牙撑坐了起来:没办法,他都“出芽”了,这是他和芽之间的战争,他退一步,芽就进一步,阵地一寸都不能失。
“疗程”过半,炎拓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聂九罗给了他中场休息,又拿湿毛巾帮他擦身。
炎拓突然想起孙周:“你们上次,也是这么给孙周治的?”
聂九罗嗯了一声。
她好久没听到孙周这个名字了,也不知道这人在哪,算算日子,多半病发了—一—很大几率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是那种得穿拘束服、极度危险的病人。
她说回正题:“昨晚上,你说只要能帮你离开,条件随便我开,还算不算话?”
这节点,敢不算话吗。
炎拓:“你开吧。”
聂九罗:“你说你是个小角色,我感觉也不算很小吧,你和狗牙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有点怕你;后来被抓,对方花了力气救你;昨晚你落单之后,那个熊黑一直打电话找你,很紧张的样子。”
炎拓沉默了一会,自嘲地笑笑:“如果你是最上头的那个人养的一条狗,角色再小,别人也会把你当回事的。”
聂九罗犹豫了一下:就是那个‘林姨’吗?林喜柔?”
她还记得,自己被炎拓“绑架”,和狗牙共处洗手间的那次,炎拓曾训斥狗牙说,“林姨说了,你老实,我是来接人;不老实,我就是来运尸”。
狗牙不是怕炎拓,怕的是炎拓在林姨面前播弄这个“林姨”,很权威的样子。
后来,她查看炎拓的手机,通讯记录里一溜的“林喜柔”,当时她还奇怪来着:炎拓的母亲不是早瘫痪了吗,怎么打这么多电话呢。
再联想到炎拓昨晚说的,“最早的一个,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我家了”,很像是地枭顶了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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