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打捞抓的渐渐升起,腐臭味越来越重,众人心头泛起了嘀咕,心说这要是吊起个死鸡死鸭可就晦气了,有个胆大的争为人先,身子趴地伸长手臂、将亮着光的手机尽量往下送,送着送着,周身一个激灵,手机险些掉落井下,“妈呀”一声,爬起来就跑。
边上的人一半不明所以,一半以为他是在演,都没当回事,直到打捞抓逼近,才如炸了锅的蚂蚁般,嘶叫吼骂着乱作一团。
阿鹏觉得好笑,伸长脖子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手上操作一个不稳,刚出井口的打捞抓带着捞起的东西,向着最近处的一个人直扑过去,那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软倒在地,裤·裆都湿了一块。
阿鹏终于看清楚了。
打捞抓抓起来的,是半具焦瘪的尸体:是半具没错,估计是抓齿抓合时力道太大,把一具硬生生给抓开了,而抓起的这半具,是上半身的,两条焦黑僵硬的手臂恰从抓齿中探出来,像是要扑攫什么,脑袋已经完全是个骷髅了,却又有一层焦黑的皮肉包裹其上,眼鼻口处都深陷,几条红虫正张皇地爬进爬出。
阿鹏吼了句:“镇定!都给我镇定!”
然后哇地一声弯下腰,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大秉素蒋百川也说不清,这是自己被抓的第几天了。
比坐牢还不如,坐牢的人还能透过窗户看日出日落、推算被囚禁的天数,哪像他,一天到晚见不着日光别说日光了,连灯光都少见。
不过,他的日子比起初要好过点了,自打那次见了炎拓、而炎拓又吩咐他“尽量装死”之后,他的大部分精力,就用在了如何假扮“奄奄一息”上,这“奄奄一息”为他赢来了稍微像样点的餐食、粗糙的包扎和一个带盖的尿桶,也让他稍稍捡回点当人的尊严。
还没死就好,没让他死,就说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蒋百川渐渐乐观:老话说,含垢忍辱,卧薪尝胆,只要最终能脱困,那这些暂时的困苦就不算什么。
年轻一辈里,他最看好邢深,他相信邢深一定在做些什么,自己虽然被囚禁,但不代表不能打配合:邢深他们越强,他就越安全,反之亦然但凡他扛不住,招出点什么,那最终损害的,还是他自己。
所以,他努力放平心态、坚持良好作息,还为自己制定了运动计划,定时伸展手臂、活动肩颈,防止瘫坐太久肢体无力乃至肌肉萎缩。
这一天,他正摸黑做扩胸,忽然听到外头门响。
不是送饭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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