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帆脚步沉重,目送医生离开后忽然觉得身边有人在压抑地哭泣。
回头,竟然是谭思琦,泪流满面地蹲在墙角哭泣。
原来谭思琦早在程斯语出发时就一直在他身后默默跟着,看着,心疼着一拿三份工资的人干活儿就是勤快,给消息也及时准确,哪怕是让人泪奔的坏消息。陆千帆什么都没说,脱下了自己的风衣披在无助的妈妈身上,搂着她慢慢站起来。
过了一会儿,程斯语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鬓角是汗湿的痕迹眼睛上因为怕光缠着厚厚的纱布。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扎了滞留针,连着几个管子不断输液。陆千帆和谭思琦在后面跟着,直到程斯语被推进了特护病房里。
玻璃窗前,无论养父还是亲妈,心情同样沉重。
看着儿子沉睡不醒,谭思琦的一颗心都要被揉碎了。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没有父母在身边疼爱,好不容易到了陆家,虽然生活舒适前途光明,可是陆千帆对人对己的严格要求她是曾亲眼见过的。如今程斯语苦尽甘来,终于熬过了那些敲打锤炼娶妻生子,却又飞来如此横祸。
陆千帆看着身上连着仪器插满管子的程斯语,哽咽着问,“孩子已经病重到这种程度,你们一家三口还要合起来瞒着我,是吗?瞒着我就算了,如果我不赶来,你真的让他一个人进手术室吗?你别看这小子少年老成,其实心里也想要人疼的。”
“陆师兄,我不是有意瞒着你孩子不说是不想让你担心,觉得自己能撑过去。我不出现在他面前也是怕他一时难以接受,Raymond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小语那么要强的性格,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碰见,他心里得多难受呀。”谭思琦的泪珠接连地掉在地上,不知儿子如何应对命运对他的又一次考验。
“孩子是你生下来的,你想怎么样我不该干涉。只是没能早点儿让他和青川相认,我很后悔。现在,万一孩子熬不过去,青川他这一辈子,心里都会难受的。”陆千帆多年的师兄威信仍在,跟谭思琦商量道,“你不是说想报答我么,那就给我这个面子,让青川来吧。”
谭思琦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曾经种种又在脑海里重现,“是他自己说的,他都不记得碰过我,哪儿来的孩子?当年的事情,陆师兄都忘了么?”“青川的事情我怎么会忘那时候他才多大,不懂事的熊孩子,满脑子里都是音乐足球打游戏,突然冒出来个孩子来,打死他也不敢往那想啊。再说他喝点酒就断片,应该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你看,青川这么多年都没娶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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