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走少女脚背上的玻璃渣。
檀灼被冻得轻颤,下意识想要把脚缩回去,却被一只骨骼分明的长指不由分说的按住了脚腕。
她没能躲开,视线却无意间对上洗手台的大镜子。
镜子内,她双眸潋滟一片,黑色长裙凌乱又靡丽地堆积上来,两条细腿无措般地蜷缩着,单薄脊背往后仰,全部重心都落在站在水池旁的男人身前,细细吊带随着她别扭的动作,摇摇欲坠。
她衣着不整,脚尖还在滴水。
反观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西装革履,鼻梁上还戴着银丝边眼镜,一如既往地清贵从容,垂眸时,琥珀色眼瞳似染着神性的怜悯,正绅士地将她裙摆抚平。
这种画面对他而言,似一种亵渎。
而从朝徊渡的角度,能清晰看到镜子里少女檀口微张,似在困惑。
她唇珠极艳。
她不明白,但朝徊渡却知——
她想‘渎神’。
就在檀灼盯着他发呆时,忽然耳畔传来清晰话音,“朝太太。”
继而男人用礼貌口吻:“我可以吻你吗?”
檀灼听着这熟悉的调调,小心脏一抖。
终于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大意了!!!
差点忘了这男人的行事作风,活脱脱就是为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这八个字而生的。
“这里,这里是公众场合啊啊啊!”
有什么奇怪动静,外面的人绝对听得到!
“我知道。”
朝徊渡意味不明地摘下眼镜,缓慢道。
檀灼:“……”
太犯规了。
还问什么问,他根本不给人拒绝机会。
男人薄凉又极具引诱性的白檀香侵入。
-
少女唇色绯润,只要轻轻一碰,便像是能溅出充沛的汁水。
檀灼睁着迷糊湿润的眸子。
满脑子都是——
他们在接吻。
“朝、徊渡~”
檀灼含混不清地喊朝徊渡的名字,拉长的尾音,像是浸泡了甜水:“你有经验?”
他好会亲。
男人从喉间溢出低低笑音,声线有种淡而勾人的哑:“多谢夸奖。”
这方面,他从不隐藏自己的喜好,坦率得很,慢条斯理地品鉴着。
檀灼泛红的眼尾满是迷茫:她夸什么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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