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邢武躺在顺易后屋的躺椅上,犬牙坐在他对面,花臂给他们一人扔了一根烟。
邢武接过后低头点燃,犬牙把烟夹在耳廓上,开门见山地说:“你怎么想的?”
邢武淡淡地嘬了口烟反问他:“什么怎么想的?”@犬牙斜斜地勾着嘴角:“我听你们学校的小黄毛说了,她成绩不错,还打算出国?”
“嗯。”邢武弹了弹烟灰面无表情。
犬牙弯下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我这话不是为我姐说的,你不是糊涂的人,就算是为了她好,你也不该碰她。”
“我没碰她。”邢武抬眸盯着他。
犬牙的目光在邢武脸上扫视了一圈:“那你打算怎么办?跟她来场纯纯的恋爱?还是把她留在扎扎亭?”
邢武眉峰紧拧:“我从没想过把她留下,她也不会为了谁留下来。”
站在旁边的花臂越听越迷,插口道:“那武哥你的意思是?跟她出国?”
“我不会走。”邢武狠戾地将烟掐灭。
犬牙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没再说话,这么多年的兄弟,邢武的处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邢武那晚没有回去,晴也第二天照常上学,邢武一天都没来,她下课的时候编辑了好几次信息想问问他在哪,或者昨天晚上跟犬牙他们是不是闹不愉快了,但是想想还是删了。
本来晴也以为邢武今天不会来学校了,谁料下午第三节课,都快放学了,他从后门晃了进来,刚坐下来,晴也就回过头去问他:“这时候你还来干嘛?”
邢武笑着动了动嘴,没发出声音地对她说了两个字:接你。”
晴也脸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立马转过身埋头写题。
放学后,晴也踩着平衡车,一会超到邢武前面,一会又滑了回来跟他并排问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来上课呢?”
邢武低着头,霞光映照下,他的轮廓清晰明朗,透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散漫:“来上课然后呢?我们这里没有大学。”
平衡车的车轮无声地滑过地面,晴也没再说话,但是她听懂了,这里没有大学,要上大学就得去外地,可如果他当初能离开扎扎亭,今天也许根本不需要用高考来证明自己。
所以“上课”两个字在他身上无比矛盾,这并不是邢武的出路,他和自己不同,他无法靠读书摆脱现在的生活。
晴也忽然加快速度滑到了邢武的前面,因为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失落和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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