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集散中心,或者仓储之类的地方,但要比集散中心杂乱无序很多,她这样一个穿着干净的小姑娘出现在这里,不时引来很多好奇的目光。
晴也很快走向一位看上去比较老实的大哥,打听天达财务室在哪,大哥脖子上挂着条脏兮兮的毛巾向后指:“一直走到顶,往右边拐找一个红房子。”
那声音几乎是用喊的,听得晴也炸耳朵,还是连声道谢,顺着大哥指的方向一路找去,本来还以为是个像样的房子,来回路过两趟,又在附近问人才终于发现那个简易房就是所谓的财务室。
晴也进去说明来意,财务室里的中年妇女拿出一本封皮泛黄的大册子,找到邢武的姓名,然后扔给晴也跟她说:“你坐那边自己对下,没问题在后面签个字。"
晴也说了声“谢谢”,在窗边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下来,册子上登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她看到了邢武的那行,上面时间记录得清清楚楚,是三月份的记件薪酬,从工时来看每天都有六七个小时,甚至更多。
晴也忽然将册子往前翻去,很快找到了二月份的记录,还有一月份的,而十二月份的已经不在这本册子上了,晴也无法判断邢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到这里干活的,可他哪来的时间?甚至每天五六个小时都待在这里?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驾校,邢武告诉她每天要去驾校练车,从什么时候开始?晴也回忆了一下,似乎是顺易关门没多久,邢武就告诉她报了驾校。
所以年后他每天晚上九十点才回来,她补习班重新开启的那段时间,邢武甚至忙得比她回去还晚,有时候他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晴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接了点活,他以前也经常接活,无非是到哪个公司修修网络,到哪个厂维护机器之类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邢武会到这种地方来做苦力。
晴也忽然感觉浑身冰凉,她抬起头看着那逼仄的窗外,晒得黝黑的男人肩上扛着巨大的货箱,压得弯了腰,豆大的汗珠不停从他额上滴落,而货车上这样的箱子一眼望去不计其数,还有男人站在货车车顶,将近三米多的高处,顶着太阳将东西一箱箱往下挪,半天都直不起身子。
晴也身上还穿着长袖,可这些男人早已赤着上身,挥汗如雨,而另一边蹲在墙角扒饭的年轻男人,还没吃两口又被叫去抬货,那些老点的男人对着他破口大骂,纵使在这样最底层的生存环境中,欺压、阶级依然无形中存在着。
盒饭就那样扔在地上,整片场地沙尘弥漫,透着压抑的厚重感,混乱,肮脏,像机器一样不停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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