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的官道上有辆马车驰过,南衣想要追上去求助,脚下一急,却被埋在雪中的藤蔓绊得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马车里的人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一只纤长的手掀开布帘,车内的男子往外面看了一眼,但四处只有白茫茫的雪,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来。
寒风灌进来,谢衡再忍不住咳了几声。同座的乔因芝立刻紧张地伸手,忙帮他放下帘子,替他拢了拢大氅,心疼地看着他。
谢衡再朝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马车就这么驶了过去。
南衣艰难地从雪里爬起来,她远远瞥见车里的男子似乎掀开帘往外看了一眼,但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跑过去,马车便行远了。
南衣欲哭无泪,后面是追兵,而前面是没什么遮挡的官道,她几乎已陷入孤立无援、走投无路的地步。一瞬间她有些惶然,她能不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此刻南衣并不知道,时间的线已经开始收拢,她与之擦肩而过的马车里,坐着一个足以影响她命运之人。
——
潞阳镇在虎跪山的山阴处,穿过一条山谷就是沥都府了。
秦家祖上有大儒,后代却连个考上进士的都没有,到了这一辈逐渐没落了,放到沥都府里不算起眼,但在潞阳镇依然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这一日,秦家紧闭的大门被迭声叩响。
秦府在潞阳镇中心,宅子占了几亩地,胜在闹中取静。连日的大雪,街上来往的行人稀疏,这个时辰,也不像会有客来访。
管家哈着热气疑惑地出来开门,却看到是一个小乞丐在敲门。小乞丐蓬头垢面,也看不出男女来,脏兮兮的衣服上甚至还有血污。
管家嫌弃地从袖子里掏出几文钱,丢在地上。
“别在秦家门口要饭,去远点。”
几乎已经奄奄一息的南衣抓住管家的裤腿。
“我找秦岳。”
管家一愣,多看了南衣几眼:“你找我们家老爷做什么?”
“你去跟他说,我是小莺仙的女儿。”
管家一听兹事体大,忙不迭转身往院里跑。
——
南衣是个私生女,她是个妓子的女儿。妓子没有名字,只有个艺名叫小莺仙。
年轻的时候她在风月场也算是个角,却信了一个纨绔愿意给她赎身、让她做外室的鬼话,一厢情愿地为纨绔生下一个女儿。
纨绔却有一个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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