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他就是丧心病狂。”
谢穗安的声音冷了下来,她从回忆中抽身而出,逼迫自己面对窒息的现实。
南衣沉默,无言以对。在过去那么久的岁月里,想必谢穗安无数次地对自己至亲的兄长抱以希望,然后失望,才能决然地说出这样的结论。
“嫂嫂,不说他了。天色已晚,你刚来望雪坞,人生地不熟,我送你回槐序院吧。”
南衣点点头,沉默地跟在谢穗安身边。
谢穗安试图开启一些别的话题:“嫂嫂,你房中可有什么缺的?你别抹不开面子,需要什么就同我说,我来给你添置。你和乔姨娘相处的如何?她为人和善,应当不会为难你。”
南衣还在恍惚中,一抬头,眼里噙着的泪竟泫然落下。
连南衣自己都愣住了,她不知道这滴泪何时在眼里酝酿着,但这似乎是为谢却山的故事而落。谢穗安却误会了,立刻紧张起来。
“嫂嫂,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乔姨娘欺负你了?”
阴错阳差,正中南衣下怀。她接近谢穗安,不就是为了改善自己在谢府里的处境吗?她索性顺水推舟,抬手作抹眼泪状,欲拒还迎地摇了摇头。
谢穗安已经自己脑补完了一出戏,见南衣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火气一下子便腾了起来。
这火气八成是为了为南衣抱不平,剩下两成……是她无处安放的正义感,急需一个地方释放。
谢穗安的人生一路顺遂,她嫉恶如仇,心怀大义,愿意为不公和黑暗出头,世道的恶却从未降临到她的身上。在和平年代,这是生而为人的福气,但到了乱世,却成了谢穗安的诅咒。
她所依靠的大树正一棵一棵轰然倒下,她以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现状,却又不能接受这个秩序颠倒的世界。
于是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南衣身上——她坚定不移地认为这个带着神秘身份来的女子,将会是破局的关键。她做不了军师,那就要做那把守护的剑,谁也别想伤害她的嫂嫂。
……
谢穗安冲进槐序院,不由分说地就将乔因芝拽了出来。
“乔氏,今日我们便来好好分说分说,你这端的是什么做妾的道理?”
谢穗安拉着乔因芝便往初阳院走,那是陆锦绣住的院落,她掌管后院大小事务,又是谢穗安的亲娘,找她吵是最有效的。
南衣低着头跟在谢穗安身后,觉得自己像是只无耻的缩头乌龟。她利用谢穗安帮自己在谢家立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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