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沙将军,晚到的可得罚酒啊!”章月回同鹘沙也十分熟稔,自然地将人邀进来。
见大家面上都有些僵,他故作懊恼:“哎呀,怪我,我想着诸位大人都是为大岐王庭做事的,又是我商会的大客户,我便自作主张,把大家都邀来吃酒——没耽误大人们的大事吧?”
“当然不耽误,”完颜骏神色如常,“我本以为鹘沙将军忙着军营里的事脱不开身,就没喊他,是我的疏忽。”
不管私心里是不是一条线上的,对外的时候他们还是得把团结的面子做全。
“是啊,早知道完颜大人也是章公子的客人,那我就从您这儿听到二手消息得了,何必自己花那个冤枉钱呢!”鹘沙也应和着。
说话间,大家都已坐下,按照地位,完颜骏自然是坐在主位。
雅阁中铜铃撞响,堂倌们鱼贯而入,提壶把盏,宴开八珍。
显然大家都想拉拢章月回这个情报贩子,不可能有人真的想听二手消息。
二手消息,那就意味着落了先机,凡事都会被动。
鹘沙最沉不住气,席上侃侃而谈自己与他的交情,原来他早就开始花重金从章月回手里买情报了。乔因芝原本是章月回的人,这条线被“卖”给了鹘沙。
一个乱世里的谍子,连自己的归属都做不了主,被倒手卖了好几次。
鹘沙举杯:“还得多谢咱们却山公子帮忙,将乔氏放出了望雪坞。现在她就留在我身边做事,终归是个对谢家、对沥都府熟悉的人,以后能派得上用场。”
谢却山笑着端起酒杯饮尽,目光在杯盏后沉思。
放乔因芝走的时候,他没有过问她到底会去哪。她有血亲在鹘沙手中,自然也跑不了太远。回去鹘沙身边,反而是个安全的地方,无可厚非。
只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条线的源头是章月回……一个年纪轻轻的生意人,却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握着这么大一张情报网,能量实在是大。
这不可能是白手起家,那剩下的可能无非是贵人提拔和祖业积累。
谢却山忽然想到了什么。
“章老板,不知你同管阳章氏……可有什么渊源?”谢却山冷不丁问道:
章月回闻言笑了,眼底却多了几分凉薄:“惊春之变后,管阳章氏因运送粮草不力被追责,满门抄斩。我么,正好跟我家老子怄气离了府,堪堪逃过一劫。”
宴上气氛一凝。
惊春之变,谢却山叛逃,幽都府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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