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让你我重逢,好有个生死定论。”
谢却山怎么会不知道,在惊春之变前,宋牧川为了他在文德殿前跪了七天,险些废了双腿,搭进去半条命。
他亦听说过,宋牧川放逐自己,离家远行。他不敢刻意去打听关于他的消息,这都是他造下的孽。
在心底,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些经年的好友们重逢。
他希望他们懦弱,他们恐惧,他们像那些软弱的人一样投降,不再反抗。可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
宋牧川说了和庞遇一样的话,生死定论,无非就是你死我活。他们再相逢,注定就是敌人。
谢却山无话可说,在情绪泛滥前,转身就走。
掀帘踏进船舱,抬手便拔出南衣怀里抱着的剑。
南衣一惊:“你要干什么?”
谢却山抬手斩断旁边那叶小舟的缆绳。
那是宋牧川留在渡口的小舟。小舟就这么顺着湍急的江水往下飘,很快便离开了河岸。
他站在船舷上,遥遥望着他,冷冷地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该你蹚的水,不要蹚。”
宋牧川站在河岸上,看着两艘小舟一前一后地离开渡口。
江边,只剩他一人茕茕孑立。
*
江上明月升,墨间群山隐。
小舟的乌篷内,气压极低。
谢却山沉着脸,南衣根本不敢动。小舟无人划桨,自己顺流漂下。不一会儿,便撞到了江岸。
“公子……我去划船?”
谢却山抬眼,目光里含着莫名的怒火,像是要把南衣看穿:“谢穗安没跟你说过宋牧川是谁吗?为什么要接近他?”
轮到南衣惊讶了:“他就是宋牧川?”
谢却山皱眉。
南衣连忙补充:“他只跟我说,他叫宋予恕……我意外救了他两次,今天他也是意外救了我……”
谢却山脑中一嗡,已经听不到南衣在说什么了。宋雨树,宋雨漱……这两个发音有无数种可能,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是“予恕”,予我宽恕,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字。
他手中的最后一根弦,还是弹到了他身上。
皮开肉绽。
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最后一个人想拯救他,那一定就是宋牧川。
可他早就心如磐石。
忽然,冰凉的触感抚上他的脸颊,他垂眸看,是南衣的手指。
南衣好像看到谢却山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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