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吃饭,给他下药,再把他扔上船,让他离开沥都府。”
他没有工夫派说客去跟宋牧川磨磨唧唧,他也听不进去,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听到这番野蛮粗暴的计划,甘棠夫人气得直接将手中茶水往他脸上泼:“谢朝恩,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他眼底幽暗,任由茶水顺着脸往下滴。
空了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掼,昭示着甘棠夫人最后一丝耐心的消耗殆尽,她下了逐客令:“给我滚!”
谢却山仍然坐着,丝毫不为所动。
甘棠夫人顺了顺自己的气息,盯着谢却山,看他究竟还能说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二姐。”他开了个头,话却忽然哽住。
他抬手,拂了拂面上狼狈的水渍,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
“谢家欠我,我也欠谢家,这笔糊涂这辈子都账算不清了。你们在做什么事,有什么图谋,我最多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有一天,岐人逼着我睁开眼,我也必须睁。二姐,你懂吗?”
甘棠夫人的神情有些乱了,她故作镇定,可眼底还是露出一丝难以置信,声音里不觉含了一分颤抖:“岐人让你手刃亲人,你也要照做吗?”
谢却山久久没说话,算是默认。
甘棠夫人竟有些怔了,饶是她再怎么处事不惊,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冲击到了她。她跌坐回椅子里,哑然。
“但宋七,他不欠我的。我的刀尖可以向着这世上的任何人,唯独不能向着他。沥都府不是他能搅的浑水,他必须走。”
这句话,却比先前的所有话都更让人震惊。
一个魔头说他日后要如何的大开杀戒,这没什么稀奇。可一个魔头说他有一个想要护住的人,这世上还有一个他的软肋。
这很致命。
甘棠夫人望向谢却山。自她回家后,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也试图从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中去观察自己的三弟。然后她沮丧地发现,自己根本看不穿他。
他总是滴水不漏,无迹可寻。
然而这一番话,他是在甘棠夫人面前毫不遮掩地剖白了自己尖锐的立场。
但甘棠夫人听出来了,那些极端的狠话不过是他给自己披上的铠甲,而他满篇说的,竟都是自己的害怕。
她颓然地坐着,消化着他的一字一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初五是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得不像话。
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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