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谢却山时,你死我活。
听到这句话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攫住了她的呼吸,谢穗安竟喘不上气,只剩席卷全身的酸楚。
谢却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他造的孽,终于回来找他了。若有生之年还有机会,他会一并向这些人赎罪。
只是并非现在。
他淡漠地转身离开,袖袍卷入夜色中,像是大雾漫海。
——
南衣陪着谢穗安回到房中,增增减减地将当日的情形对谢穗安说了一遍,自然也编了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带着任务去偷谢却山的情报,后来遇到庞遇,庞遇以死掩护了她的身份,让她将消息带到沥都府。
谢穗安哭到眼睛都肿得揉也揉不得了,最后南衣没办法,让女使拿了一碗掺了安眠的汤,哄着小六喝下。
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依然紧紧抓着南衣的袖子,嘴里呢喃着什么。
南衣凑过去听,只听到她模糊的声音道:“庞遇没完成的事……我替他完成……”
即便是呓语,也饱含着坚决。
她与谢却山的关系,已经是无可挽回了。
虽然说到底,这跟南衣没什么关系,但她还是有点难过。她对谢却山的态度很复杂。她偶尔觉得他也没那么坏,但身边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他绝非一个善人。
出了房门,抬头望出去,屋檐外的夜空竟透出几分乳白色。
长夜就这么过去了。
——
江月坊的小茅草屋外,守着两个岐兵。
他们负责看着宋牧川,等明天衙署开门,便送他去船舶司上任。
茅草屋里的烛火亮了大半宿,不时传来翻书的沙沙声,要说读书人迂腐还真是,就算是为岐人做事,也没露出一丝敷衍的态度。
天将亮的时候,烛火才熄了,宋牧川收拾了一下,似乎要睡了。两个守卫朝里头看了一眼,人背着窗子躺着,被子鼓囊囊的。他们困倦地打着哈欠,没再留意。
而此时的宋牧川已经金蝉脱壳,行走在屋内与秉烛司相连的密道里。儒弱的文人,摇身一变,就是神鬼莫测的秉烛司首领。
接应的谍者早就候在了密道的尽头,将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先生,这是中书令的回信。”
宋牧川先前给中书令去信,将自己上任后的一些事宜汇报给他,顺便问了一句……关于“雁”的身份。
他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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