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月回笑了笑:“将军这是准备要放手一搏了?”
鹘沙心里有了主意,不冒险,哪来滔天的富贵?连声音都有了底气:“章老板,这消息可算我买断了啊,你别再卖给任何人。”
“自当如此。”
鹘沙提起刀就要走:“一群狡猾的狗汉人,老子都给他们一网打尽。”
章月回好意提醒:“我也是狗汉人。”
鹘沙面色僵了僵,圆场的话也懒得讲,抱了抱拳,大步流星地走了。
*
画舫从咏归桥渡口离开,船上已经是宾客云集,热闹万分。
众人都聚集在大堂观赏延岸花灯风景,厢房暂时还无人光顾。船舱尽头有一间雅间,谢铸就端坐在里面。
一段时间的躲藏下来,他似乎老了许多,面色也显得苍白。身上穿着灰扑扑的袍子,他是借着搬杂物的伙计身份才混上来的。
在此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但还远没到亮刺刀关键时刻。今晚的行动关乎他的未来,他自然是浑身紧绷,一言不发,生怕会错过什么动静。
长嫣候在一旁,警惕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望了眼渡口的情形,回头道:“谢大人稍安勿躁,这会尊夫人与千金应该上船了,我去将她们一同接来。”
“长嫣姑娘,万事小心。”
长嫣朝门口走了几步,出于一个谍者的直觉,她心里一直隐隐地不安。太顺利了,一切都太顺利了,如果真的按照谢六跟她说的那样发展,她扭头就出卖他们,那这个陷阱浑然天成,岐人能将这船上的秉烛司党人一网打尽,包括陵安王。
画舫在江上孤悬,他们连退路都没有。
谢穗安是个大胆没心眼的,但这么大的计划,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做的,整个秉烛司都愿意这么冒险吗?
抓着那一缕的异样,长嫣决定冒一个险。她忽然回头,盯着谢铸,语气一冷:“谢大人,都是同行人,你们为何瞒着我?”
谢铸一愣,没反应过来:“长嫣姑娘,你在说什么?”
其实谢铸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他迅速将眉眼之中的那缕心虚藏了起来,但还是被长嫣捕捉到了。
谍报,有时候就在毫厘之间。
长嫣回答得也是天衣无缝:“此计到底有几分冒险,若是计划泄露,且不说我们会白白送死,也难保殿下的安危。谢大人明明有备用计划,为何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谢铸露出茫然的神色:“长嫣姑娘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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