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商人,我要做最有价值的生意。怀疑归怀疑,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卖的就是陵安王会上船这一个可能性,若是我们自己把那可能性给验证为零,岂不是自断财路?”
骆辞不明白,既然东家都算好了,那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难道因为折损了长嫣这员大将?
长嫣的身份已经被秉烛司发觉,早就没了活路,东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利益最大化。
章月回叹了口气,道:“对方是算准了,就算我有怀疑也不会阻止,因为我是个唯利是图的人……我也是他计划里的一环,甚至是他计划成功的关键。”
骆辞这才觉得后背一凉——惯常只有东家算计别人,没有谁能算计到东家头上。
对方究竟是个什么人?
章月回闭着眼,眉头微微蹙起:“最奇怪的是,谢却山为何会消失?计划都已经成了,他没道理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
“对了东家,您让盯着的那个谢家寡妇,昨日突发恶疾,被挪去了外头的庄子。”
章月回哂笑一声:“看来这个人也不在沥都府了。”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骆辞也觉得愈发困惑了。
默了许久,章月回依然是没什么头绪。谢却山和那个秦氏一同消失,这是一件旁人未必能注意到,却十分古怪的事。
这个小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跟谁都能扯上关系?偏偏几次都杀不掉,棘手得很。
“先盯着谢六吧。”章月回揉开眉间忧思,缓声道。
*
望雪坞中,又成了岐人统治的地盘,四下都是守卫的岐人,甚至比之前更密不透风。
谢穗安平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少女,乌黑长发披落肩上,面上不施粉黛。她该做的事都完成了。
送走三叔一家和嫂嫂,杀了叛徒黄延坤,帮宋牧川稳住了沥都府的局势,接下来,她就只剩一件最重要的事了。
谢穗安拿起手边的剪子,一寸一寸,安静而决然地将长发剪短。
庞遇的死讯已经由一份加急的军报递进了望雪坞,所有人都知晓了。她的悲伤终于变得名正言顺。
甘棠夫人和陆锦绣刚进院,准备安慰谢穗安时,却见那扇闺房的门缓缓打开,谢穗安抱着一个牌位走了出来。
已经剪短的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她一身素衣,鬓角簪一朵白花。
陆锦绣惊得腿下一软,她意识到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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