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到了那个最亲密的接触,可那是一个巨大的疑团,糅杂着复杂又诸多禁忌的心情,她总是下意识地逃避,不敢去深究。
“那天……不都是假的吗?”
谢却山僵了一下。
他是在逗她的,也不可能真的金屋藏娇,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他被今夜的旖旎迷住了双眼,在一条危险的界限边游离。而她一句话,把他一下子拽了出来。
是啊,不都是一场戏吗?戏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真心,何必与人说。
“当然是假的。”他坦然地承认,轻轻地松了手。
南衣感觉到腰肢上的手掌移开了,束缚消失了。听他承认了一切都归于假的,她心里压着的负担终于也能卸下来了。木屋里的那个吻也是假的,惊世骇俗的爱也是假的,这是最轻松的一种理解方式,不是吗?
她手忙脚乱地坐起来,理了理衣襟。
假装没有中间这句玩笑,南衣故作自然地续上了前面的话题,低低地埋怨道:“你也不提前跟我串通一下,万一我跑不出去,真死在那山里怎么办?”
“你死不了。”
他也坐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僵硬地坐在床沿,都在装若无其事。
“……那总有更周全的方式吧。”
“你不是要走吗?我周全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南衣愣住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愿意放我走了?”
“对,我放你走。”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个寻常的决定,目光却贪恋地在她的脸庞上流连忘返。
南衣嘴角嚅嗫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惊,比她确认了他其实不想杀她还要震惊。
她以为他只是在乎亲人,像保护三叔一样保护甘棠夫人,才去救的禹城军,而她是帮他成事的一环而已。他对她展现那副凶狠的嘴脸,是一种善后,怕她泄漏他的秘密,毕竟这些事,随便哪一样,说出去都能让他身首异处。
这些她都能想明白,她就是他的一枚棋子。这些日子她在这宅子里,也开始接受这个事实,这次再落入他的手中,她恐怕很难逃掉了。她已经做好跟他斗智斗勇的准备了,可他却说,在那个晚上,他的计划里竟然有放了她。
不,不仅仅是放了她,那一天,还给了她更重要的东西。
如果那晚真的顺流而下到了金陵,她依然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何所依的浮萍,可正是因为救了禹城军,才让她有了更大的力量,在一夕之间变得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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