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亲了?这诡计多端的男人,在任何时候都要占据主动,不甘心被她撩拨了一下,要反败为胜将她一寸寸点燃。
可她又隐约觉得,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他们之间的亲密。
他也好绝望,却在极力用什么办法粉饰太平,掩盖着这种无望。
肉体的靠近是一种本能,是走投无路。刀山火海,惊涛骇浪,而他们只是一粒微尘。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离彼此更近一点,再近一点,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共享软肋与铠甲,厮缠着相互取暖,索取到足以对抗严寒的力量。
可他们只是他们而已。人的意志能抵抗得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这叶孤舟会去往哪里,能抓住的只有彼此的手。
檐下春雨急骤。
窗内帷帐轻垂,罗衫堆在了腰侧。
他三下五除剥了她的抱腹,她的手也很忙,非要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礼尚往来。可那玉带钩扣得是巧劲,她不知道怎么解,愈发手忙脚乱,拨弄不开。
不着寸缕的细长手臂上,只剩一只镯子晃荡着,看得人碍眼。
他去捉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要将这镯子撸下来。
南衣一惊,脱口而出:“不能摘。”
声音又急又软,含了半分喘息。
她紧接着想解释道:“这是……”
他哑着嗓子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昏暗中一双眼眸亮得像野狼:“不许说,不许提他。”
她被凶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又品到了什么,抬手去勾他的脖子,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她忍不住弯起了一个笑,意乱神迷的眼中跃上一丝狡黠:“谢却山,你是吃醋了吗?”
他可不止吃醋,他还嫉妒,小气,会发癫,很可怕。他在某种界限的边缘,所有的情绪都被无限放大,往回收一分尚有理智,再过一寸就变成野兽,恨不得将她全部占有。
她无心魅人,偏偏声音软得发嗲,像是一条红线从耳畔缠到心上,轻轻那么一拉,绷得他浑身震颤。他忘了分寸,抬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往裙下一探。
凉意和炙热同时入侵,她第一声失控的呻吟破碎在他指缝之中。
她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在他的攻城掠地之下,喉头只能发出小兽一般的呜咽和呻吟声。钗头流苏在松垮的发髻上摇晃着,簌簌作响。
春夜熄了炭火,却仍有一丝寒意萦绕,她的肌肤凉如白瓷,不自觉地想要贴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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