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程塞得满满当当。
完颜蒲若无论走到哪,身后都跟着一屁股的臣子,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落单的时候倒是少见,所以秋姐儿一开始也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传闻中这位岐国的长公主面如黑铁,满脸麻子,浑身横肉,丑陋不堪还生活淫靡,但今日一见本人,与传闻中大相径庭,竟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亲切。
秋姐儿一下子有些割裂,她很难把仇恨的对象跟这个美丽随和的女子联系在一起。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她突然有些懊恼。站在原地,被谢铸轻拉了一把,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完颜蒲若已经站在石桌前了。画里一片晚春树林,林中一个女子,景与人浑然天成,落在画上更是多了几分意境。
完颜蒲若原本也只是随口一夸,随便来看看,但这会眼中却有了实实在在的欣赏。
她笑着望向秋姐儿:“秋姑娘,这画上的可是我?”
“小女方才不知是长公主,冒昧把您作入画中……”秋姐儿有些无措,嚅嗫着道。
完颜蒲若仍是落落大方:“那这幅画送我可好?”
画家都是敏感的。秋姐儿能感受到完颜蒲若是真的喜欢她的画,没有半分恭维。而且以她的地位,何必恭维她一个深闺少女?长公主甚至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因她是女子而看轻她的才华,反而将她的画作珍重以待。倘若她不知道她是长公主,甚至还会欣赏这个女人的大方与利落,身为女子却能有这般挥洒自如的风度,这些都是她不曾拥有而时常艳羡的品格。
但心底里,她又不想把自己的画送给岐人。
谢铸怎会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毕竟完颜蒲若是金陵的贵客,连沈执忠对她都是尽量有求必应,一幅画,不值得起冲突。他忙打了个圆场道:“殿下喜欢,是犬女的荣幸,怎敢拒绝?”
父亲都发话了,秋姐儿不好再多说什么,低头将画作卷起来,捧给完颜蒲若,而后忙不迭地告辞。
“母亲还在前头等着,小女不敢打扰父亲与长公主殿下议事,先行一步。
“那待我向令堂问个安。”
秋姐儿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望着秋姐儿远去的背影,完颜蒲若半分认真半分玩笑道:“谢大人,你们家不愧是名门望族,真是个个都身怀绝技啊。”
不知为何,谢铸脸上不太自然,只勉强地笑笑,道:“殿下谬赞了。”
完颜蒲若敛了敛面上的神情,正色道:“令爱乎并不想赠我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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