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非得让她去劝他,要她心疼他,才肯让大夫来看。
南衣本来不想惯他毛病,但治伤到底是件大事,骨头一天天地长,要是长歪了想再治,那就麻烦了。
她还是去找了章月回。
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人。章月回正在后院花园的小径上拄着拐杖练走路,疼得额头冒汗,才勉强走出去几步。
“章月回,你真是不想要你这条腿了吗?”
看到这一幕,南衣莫名就来气,出声呵斥。
章月回转头望去,朝南衣笑了笑,露出白晃晃的牙,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但夜色掩映下,灯笼光朦朦胧胧,照得人还怪好看的。
“你跟我出去,大夫就在外头候着,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你这腿骨接好。”
“说了不治了。”
“为什么呀?”南衣急了。
章月回也不反抗,也不辩驳,只是微笑地地看着南衣:“你过来。”
南衣以为章月回是要自己过去扶他,便走了过去,却不料她一走近,他便冷不丁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
一条腿重伤的人,做了这么一个动作,仍是用力撑着身形,不动如山地站着。南衣一抬头看,便看到了他额角密密麻麻的冷汗。可他仍是笑着,笑容里竟有几分落寞。
章月回一言不发,缓慢地,一层一层地撩起她的袖子。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臂,仿佛那是什么珍宝,可那只是一条丑陋的手臂,上头落着几道的鞭伤,新伤和旧伤狰狞地纵横在白皙的手臂上。
他仰头看她,眼里只有澄澈的月光:“你疼吗?”
南衣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她有点不敢相信,他不肯治伤,难道是要切身感受她过去的痛?
骆辞来了,他什么都没有说,仿佛忘了那些事情,可其实他都记得。是他给她带来的一身伤,哪怕她原谅了,他也不愿意原谅自己。他用这样的方式在惩罚自己。
他欠了她太多,仿佛怎么都还不清。
她以为过去这么久了,他的愧疚和懊悔也该淡了,可原来他说出口的才仅仅是冰山一角,他的爱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浓烈。
她哑口无言,只觉浑身力气忽然被抽走,她曾期待的命运不合时宜地在此刻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在过去那些孤身一人艰难跋涉的岁月里,她无数次地希望自己的心上人从天而降,分担她哪怕一点的苦难,都算是一种慰藉。
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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