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日的攻守战中满目疮痍,但一眼望去,城墙上插满了象征胜利的旗帜,让人不免为之振奋。
此战是昱朝接连丢失北方疆土、节节败退后,最酣畅淋漓的一场胜利。岐军折损惨重,少说一年都不会再来犯境。
战场上赢来的和平,才是再无后顾之忧的和平。百姓们终于能依附着新王朝共同喘息,休养生息。
南衣早就归心似箭。
她要得意地告诉谢却山,她和斥候营有多么骁勇善战,把岐兵耍得团团转。她可一点都没辜负他的重托。
他守城死战一定也是拼尽全力,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援军来了,岐人被赶跑了,这下他总能得以清白,堂堂正正地成为沥都府的大英雄了吧。
思及此,她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雀跃。
她好想他。
在每一个穿梭于丛林的白昼与夜晚里,在每一份披荆斩棘的勇敢里,在每一次提剑贯穿敌人的搏斗里,她都会想起他。
她知道,他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战斗。
南衣的步伐开始变得轻快,她跑了起来,一刻都不想耽误,想马上与谢却山分享此刻的喜悦。
只是刚穿过城门,便被热情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南衣也在欢呼声中被高高抛起,无数双陌生的手托起她,接住她,这种感觉奇妙极了,在半空中她看到了绵延的人群,那些朴素的笑容与呐喊声铺天盖地。
真奇妙啊,她也成了英雄的一部分。
远处巨大的烟火照亮了迟暮的天空。
南衣再次被抛了起来,她在高处的瞬间兴奋地环顾,望到了人群之外的城墙,残缺的城墙根上好像有一幅小小的画像——那是画在告示上的人像。
即便是隔了这么远瞥了一眼,只隐约看到了,什么都还没确认,可仿佛有感应似的,南衣此刻所有的快乐都在瞬间被一种甚嚣尘上的不安掠夺了。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了热情的百姓,逆着人群想挤到告示墙前。而人群像是不受控制的潮水涌来,令她进三步退两步。
这五六丈远的路,挤了很久还没到。
但她每一次从攒动的人头里将视线投出去,便看到几个告示上的字。一点一点,关于他的真相像是凌迟似的剐在她身上。
“叛徒谢却山,为求一己私利,投敌卖国,弃故土于危境,幸而罪行败露,大祸暂止。其人罪不容诛,今上告庙堂,得皇命准许,施车裂之刑,以慰天下,平万民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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