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复杂地将符纸塞进香囊里,递给了凌妙妙,指尖微微颤着:“若是平时,我定然将它销毁,可是你捡的邪物,却阴差阳错做了你的护身符”
她欲言又止,不再说话了。
妙妙接过来,把拿出来的干花一点点塞回去,又把它塞成一个圆滚滚、鼓囊囊的模样,展了展香囊角,在指尖拎着晃了晃,低头嘟囔道:“可是我系在身上好好的,不知怎么竟然掉了。”
“这张反写符已经没用了,所以香囊会断开。”慕瑶解释道,“幻妖并非平常妖物,是天地孕育之灵,死人怨念做芯,它的攻击能量极大,捉妖人都很难抵挡,刚才那一挡,已经超出它的极限,是以两败俱伤。”
凌妙妙沉默地将断开的小香囊揣进了自己怀里,又拿指头戳了戳,仿佛在戳黑莲花圆滚滚白生生的脑门。@安生点吧,以后。
做个普普通通的表里如一的香囊。
大晨光熹微,少年半倚着树干,在凌晨的清寒中醒来,睫毛上落下了第一丝微光。
鸟叫声渐渐清晰起来,阴阳裂在旋转,慢慢转换到了光明的一端。世界由黑白两色,恢复五彩缤纷。
身上的伤口缓慢地开始愈合,伤口处的血液也不再流淌,他的嘴唇微微发白干裂,感觉到头重若千金,昏昏沉沉,他晃了晃头,呼出几缕炙热的空气。
头晕目眩,大约是在发烧。
上一次生病,似乎还是在小时候,慕瑶出门历练,他又惹恼了白怡蓉,被一个人在柴房里,靠着一桶冰水捱过了一周。
后来,他的忍耐力变得极强,平素不露声色,别人发现不了异样,也不敢仔细打量。
再后来,身旁多了个火眼金睛的女孩,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他看穿。
动不动就拿冰凉的手拭他的额头,摸他的衣服够不够厚,问他手腕上的伤哪里来的…问他淌水过河凉不凉。
他慌张又恼怒。
也贪恋。
他睫毛低垂,手指攀上发顶,一点一点将塌下来的头发扎上去,又将发带系牢。
即使是紧箍咒,他不是还得照样引颈就戮,主动钻入牢笼,任别人用缰绳牢牢控制着他,压抑着他他本是个怪物,不为世人所容,从不敢露出真面目。
如果这样,可以被接受的话,那就这样吧。
一辈子这样也无所谓大树落下几片叶子,从他衣袍上滚落,太阳在渐渐升起,他一步一步迈入溪边,用水一点点洗去头发上的血渍,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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