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钟德兴生怕赵朵朵洗完澡出来听到,起身走过去,把门关上,才继续说:“《阅微草堂笔记》里有个故事,有个当官的死了之后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却被抓了起来。他大声喊冤,说他在人世间没犯罪,凭什么抓他?阎王爷说,他当官的时候怕得罪人,对邪恶现象视而不见,碌碌无为,这也是一种罪责!我给你举这个例子。并不是说明,我有多伟大,也不是说,我非常迂腐,死读书,读死书,而是,怎么说呢?”
钟德兴停顿了片刻,继续说:“现在当官,很多工作是终身追责!法官断案如此,我们政府官员的工作同样如此!法官断一个案,如果错了,哪怕他退休了,他也要被追责!我们政府官员也一样,我们主抓一个项目,如果犯了错,当时没被发现,退休后被发现了,同样被追责!而我们在抓项目和其他重要工作的时候,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邪恶现状装作看不见,哪怕事情碰巧过去,往后被人揪出来,我同样会被追责!这就等于,我为自己埋下一颗地雷!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面对邪恶现象,我必须不能妥协!”
“可你这么做,给家人和你自己带来危险啊!”钟汉达说!
“爸,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钟德兴低头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似的,猛然抬起头,说:“这么着吧,这段时间是非常时期,你和我妈先回下乡住,朵朵,我让她回娘家休养。如此一来,你们就不会有事的!”‘
“朵朵怀孕,你让她回娘家休养?”钟汉达有点生气地说:“你这么做,她娘家人会很生气的!人家是大户人家,咱惹不起,咱必须好好照顾好朵朵!”
钟德兴笑了笑,说:“爸,这你就不知道了!朵朵家人都是读书人,他们都很开明的!只要我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他们会谅解我的!”
“好吧!你是市长,你说什么就什么吧!”钟汉达说!
等赵朵朵洗完澡,钟德兴把她叫到卧室,把他刚才跟父亲商量好的事情告诉她!
听说有人寄威胁信件,赵朵朵非常生气,说:“对方胆子也太大了!你是市长,他们都敢欺到市长头上了?德兴,你务必让公安部门介入调查此事,揪出幕后人!”
钟德兴心里苦笑,想要揪出寄信人以及幕后指使,谈何容易?
嘴上却说:“我会的,这点你放心!至于你回娘家休养的事儿.......”
“我听你的!我好久没见我爸妈了,他们巴不得我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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