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矛,扑到了她身上,把她牢牢护在身下。
他们侥幸逃过一劫,李仲虔只受了点轻伤。
流民骂李仲虔傻:“这次是你走运,背着这个病秧子,你迟早得死!”
李仲虔沉着脸不说话,抱着瑶英,把身上唯一的一块饼喂给她吃。
瑶英不肯吃,她知道自己是哥哥的累赘,哥哥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李仲虔面色阴沉,掰开瑶英的嘴巴,把饼掰碎了一点点喂进她嘴里:“小七,乖,阿兄不会抛下你。”
瑶英哭着摇头。
李仲虔捏住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阴鸷:“小七,你听好了,你不是阿兄的累赘,阿兄一定会带你回家。你活着,阿兄带你回去,你死了,阿兄也要把你背回去。所以你得好好活着,懂了吗?”
五岁的瑶英又感动又有点害怕,擦干眼泪,吃了几口饼,剩下的一小半推给李仲虔:“阿兄也吃。”
李仲虔接了饼,还是没吃,藏进了袖子里。
那小块饼最后还是留给瑶英吃了。
时隔多年,回想当年逃命时的种种,瑶英还是红了眼眶。
“三郎,假若你有位兄长如此待你,他身临险境的时候,你会不会舍己救他?”
郑景眼圈微红,点点头。
瑶英一笑:“当年,我阿兄想过带我和阿娘离开可是他才十一岁,阿娘需要精心照顾,我又多病,在外流落的日子,我断了药,所以不能下地,阿兄每路过一个坊市就去求郎中帮我看病,我们没有诊金,也买不起药,那些人自然不会为我诊治,阿兄很自责∴"
十一岁的李仲虔明白,凭他一个人,没法给瑶英安稳的生活。
正如他们回到魏郡之后,李德的幕僚说的那句话:二郎,只有待在魏郡,夫人和女公子才能在乱世之中平安顺遂,才能有源源不断的昂贵药材调养身体。
瑶英低头,轻轻拉开郑景的手:“阿兄怕护不住我和阿娘,不敢韬光养晦,披上战袍领兵作战,可他的身份是圣上的忌讳,也不能像其他皇子那样随意崭露头角,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放浪形骸,随波逐流,即使这样,他还是让我和阿娘这些年过得自自在在。”
她不是李德喜爱的公主,但是京中谁敢欺负她?
瑶英抬起头,目光坚定:“现在阿兄有难,我要救他,不管代价是什么。”
“我不会跟你走。”
郑景无言以对,失落地垂下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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