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信件永远埋藏在流沙之下。
忍泪失声询使者,几时真有六军来?
瑶英看着尉迟达摩的眼睛:“上一代国主不知道中原是否一统时,尚且冒险派人向中原请求援兵,东归之志何等坚定,那时朝廷无暇西顾,如今中原一统,魏朝兵强马壮,国主身为尉迟家之后,难道会拒绝和魏朝结盟?”
听她念出信,杨迁神情激动,虎目含泪,父亲为他起这个名字,就是要他时刻谨记他们是被迫迁至高昌的,他当继承祖父、父亲的遗志,誓死归国!
他看向尉迟达摩,一字字道:“达摩,你还在等什么?我们这些年费尽心思联系中原,不就是为了请求朝廷发兵吗!”
尉迟达摩双手搭在凭几上,红发披散,姿态闲适,像喝醉了似的,褐色双眸浮起朦胧之色,漫不经心地道:“我什么都没答应。”
杨迁额前青筋暴跳:“你”
瑶英笑了笑,拉住快要暴跳而起的杨迁,和尉迟达摩对视。
尉迟达摩很谨慎,这几年他默许杨迁联络各地义士,自己却从没露过面,假如杨迁事发,他可以撇清干系,把杨迁推出去当替罪羊。
他这个人,既不得罪瓦罕可汗,也不得罪海都阿陵,更不会得罪昙摩罗伽和她,他和每个人都保持着微妙的合作关系,哪方势力强大,他就偏向哪方,任你搓圆捏扁,他始终能找到求存之法。
所以,可以和他合作,但不能完全信任他。
瑶英含笑说:“我明白,尉迟国主什么都没答应,我今天也没见过尉迟国主。”
尉迟达摩眸中精光一闪。
两人四目相接,都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我听说公主招募义军,雇佣商队,赎买被贩卖为奴的河西人”尉迟达摩道,“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公主可以给杨四带句口信。”
这是让她有事找杨迁。
瑶英点头。
杨迁挺起胸脯,道:“我一定会照顾好公主!”
尉迟达摩脸色缓和了几分。
几人商量了一些怎么秘密训练义军、传递消息的事,毡帐外乐声阵阵,歌舞喧嚣。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外响起几声唿哨。
杨迁眼神示意瑶英该走了。
瑶英起身告辞,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从袖中拿出一枚圆润小巧的瑟瑟,递给尉迟达摩。
尉迟达摩接过宝石,脸色骤变,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大,双手轻颤。
@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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