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罕可汗知道大儿子违抗他的命令,私自来了伊州,大怒,派出大臣训斥他。
火把熊熊燃烧,两队人马正僵持着,奉大王子之命混在队伍中的李玄贞突然暴起,一刀砍死大臣。
众人呆若木鸡。
大王子拔刀,砍死另外几人,怒喝:“你们是断事官的走狗,和海都阿陵暗中勾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奸人,父汗才会变得和妇人一样心慈手软、畏首畏尾!今天我要手刃海都阿陵!拦我者死!”
眼看大臣已经血溅当场,大王子的随从不敢再犹豫,簇拥着大王子,朝守卫最严密的牙帐杀去。
北戎王室内斗不断,瓦罕可汗不肯处死海都阿陵,王公贵族极为不满,大王子事先收买了和海都阿陵有矛盾的伊州守将,城中守兵很快溃散,大王子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长驱直入。
李玄贞紧跟在大王子身边,一路厮杀,四下里寻找海都阿陵的身影。
“蠢货!”
阵前,一声威严的怒斥如雷鸣轰响,穿过厮杀的人群,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摇曳的火光中,瓦罕可汗身披战甲,骑了匹神清骨俊的战马,在近卫的簇拥中抵达阵前,虽然面容苍老,却是一身坚毅不拔、如群山耸立的深沉气势,怒视大王子:“还不束手就擒!”
老可汗一生戎马,积威难犯,虎目扫视一圈,厮杀的士兵无不心头大震,顿生退意。
几个小卒吓得滚下马背。
大王子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但不想在部下面前露怯,咬破舌尖,稳住心神,紧紧攥住缰绳,大声道:“父汗,海都阿陵的刀已经架到我们几兄弟的脖子上了,你还是不肯杀了他!你非要等我们人头落地,才舍得处置海都阿陵吗!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瓦罕可汗怒道:“海都阿陵的罪责,我已经知晓,自会处置他。你擅离领地,冲击牙帐,可知罪?”
“我没罪!”大王子面容狰狞,声嘶力竭,“我今晚要和海都阿陵做一个了断!反正早晚要死在他手上,不如今天来个痛快!”
瓦罕可汗额前青筋暴跳:“蠢”
他一句怒骂还没说出口,嗖的一声利响,无边的静夜里,一支羽箭遽然窜出,飞扑而至,迅若流星,穿透了他身上闪闪发亮的胸甲。
瓦罕可汗魁梧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往后仰倒。
砰的一声沉闷浊响,被北戎人视为头狼的老可汗栽倒在雪地里。
巨变突生,所有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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