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毡帘。
瓦罕可汗的大帐是其他人毡帐的几倍大,地上铺了毡毯,四角设灯架,十几枝火炬熊熊燃烧,帐中灯火通明。
身披虎皮大氅的瓦罕可汗坐在以皮革包裹的王座上,锐利的双眼冷冷地扫一眼儿子们,目光威严。
火光猎猎,气氛沉重。
瓦罕可汗看向被排挤在外的海都阿陵:“阿陵,你意图刺杀金勃,知不知罪?”
海都阿陵忙越众而出,高大的身躯跪在可汗脚下,顺从地道:“我知罪,请大汗责罚。”
大王子几人鼓噪道:“他犯了死罪!”
“对!要不是他刺杀金勃,闹出这么大的事,那些部落怎么敢发动叛乱?这一切都是他害的!父汗,阿陵犯了死罪!”
“把他流放到萨末犍去!”
喧嚷声中,瓦罕可汗气定神闲,看向叫嚷得最起劲的三儿子:“你觉得该怎么处置阿陵?”
三儿子想也不想,道:“应该砍了他的脑袋!”
另一个王子附和道:“那太便宜他了!把他绑在马身上,让马拖着他跑,拖死他!”
海都阿陵跪在地上,姿态恭敬,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瓦罕可汗一语不发,等儿子们说完了,冷笑,“阿陵刺杀金勃,论罪当死”
众王子们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瓦罕可汗话锋突然一转,“那你们呢?”
王子们一愣。
瓦罕可汗猛地拍一下扶手,怒视众人:“你们之前设下陷阱,想要杀了阿陵,知不知罪?”
王子们面面相觑。
瓦罕可汗扫视一圈,“神狼的子孙,宁可拿着刀英勇地死去,也不会退缩畏惧。你们身为王子,用这种小人手段谋害兄弟,是狼族的耻辱!”
“假如阿陵必须被处死,你们呢?”
王子们牙关咬得咯咯响,含恨跪下,神色依然有些不甘。
瓦罕可汗长叹一口气,眼帘抬起,“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神狼的血。”
摇晃的火光映在他苍老的面孔上,他浑浊的双眼放出几缕一样的神采。
“我们的祖先从深山冰原里而来,部落曾经深受饥馁之苦,一到冬季,食物断绝,族中老弱成群死去。我小的时候,部落被欺压凌辱,男人为其他部落充当奴隶,女人被他们肆意侮辱,我的母亲因为没有一件能够蔽体防寒的衣物,生下我的弟弟后,在一个冬夜活活冻死。我和我的兄弟历尽九死一生,才终于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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