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里长风猎猎。
昙摩罗伽怔怔地立着。
瑶英扯着他的袖子,咳嗽了几声,面庞浮起浅笑。
“从前,我对法师敬仰信赖,对摄政王时的法师也是,从未想过其他。”
不管他是昙摩罗伽还是苏丹古,一直冷静沉稳,从来没有多余的情绪,更没有表现出男人的欲|望。
而且她不小心看到他赤身时,他很坦然,完全没有其他情绪,清冷如玉。
瑶英以为,昙摩罗伽把她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加之她担心李仲虔的安危和西域各州的局势,就更没有余暇去分心想这些事。
“后来,法师患病的时候,毕娑一次次请我陪伴法师,那时我虽然心有疑惑,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因为我了解法师的病情,而且会为法师保守秘密,所以毕娑才会找我。直到上一次,我才开始怀疑.
"
瑶英看着昙摩罗伽的侧影。
“那晚,法师趁我睡着时,为我盖被,想要碰我”
当时,他久久凝视她,久到她怀疑他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听她提起那天夜里的事,昙摩罗伽没有做声,风吹袍袖轻扬。
瑶英斩钉截铁地道:“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梦。”
昙摩罗伽是个和尚,不可能仅仅因为同情怜惜而想碰她。
那一夜,瑶英的怀疑得到证实,如五雷轰顶,心脏狂跳,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她很庆幸昙摩罗伽正病着,不然肯定能听到她如擂鼓的心跳。
在她眼中,昙摩罗伽参透万事万物,因为什么都看透了,也就不会在乎,有时候他甚至冷静理智到近似冷漠,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子动情?
他居然会喜欢她?还想挽留她?
瑶英一夜没睡,脑子里混乱一团,思绪潮涌,难以形容。
很多从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他带她去佛塔祈福,请天竺医者为她诊脉却不告诉她,雨中的拥抱,毕娑说他心情抑郁难纾,他时常一言不发地凝视她,梦里对她说想要她留下来陪他一道道回忆涌上心头,瑶英翻过身,望着长榻上侧身而卧的昙摩罗伽,心里酸酸胀胀,万钧沉重。
震惊、错愕、茫然、矛盾、惶惑、酸楚唯独没有被隐瞒的气愤。
也没有和他共处一室的害怕。
假如换成其他男人半夜三更想趁她熟睡时伸手碰她,她早就卷起衾被找借口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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