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
昙摩罗伽无言以对。
瑶英把小铜镜塞到他手里:“帮我拿着。”
她低头,找出药膏,打开蚌壳,盘腿坐在昙摩罗伽跟前,挑起一星儿药膏,仰起脸,对着铜镜擦药。
红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昙摩罗伽拿着铜镜,面无表情。
瑶英前额的包好几天都没消下去。
她每天早起都要揽镜自照,对着小铜镜看看青肿好没好点,要下马车时就戴上面纱,遮住整张脸。
期间,她要求昙摩罗伽待在车厢中养伤,他露出要独自离开的迹象,她就揭开面纱让他看看自己头上的包。
“你是为救我阿兄受的伤,我得好好照顾你,你不告而别的话,我还会去找你,直到你养好伤为止。”
昙摩罗伽道:“寻常皮肉小伤而已。”
瑶英微笑:“我身上只是一些擦伤,略有些咳嗽罢了,你叮嘱我擦药服药,怎么到了你身上,就不一样了?”
昙摩罗伽挪开了视线,望着晃动的车帘,神色平静。
“我和公主不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
瑶英摇头:“都一样,我们都是肉体凡胎,受伤了会疼,生病了会难受。”
昙摩罗伽想到她雨夜在峡谷中摔出一身伤,没有说话。
没几日,到了边城,大军凯旋,守将率领全城军民出城迎接,鲜花飘洒,美酒醉人。
毕娑应付完一场盛大的宴会,得知魏朝使者就在城中驿馆,预备去圣城进献谢礼,大为诧异公主没有扯谎,魏朝果然派了使者来,不过那个正使并不是文昭公主。
正使听说瑶英一行人跟着大军入城了,立刻找到他们下榻的驿舍,推门进屋。
屋里点了灯,案上摆满了账册,瑶英正伏案书写,听到亲兵禀报,笑着起身。
“阿兄,我正要派人去驿馆打听你们到了没有。”
使团正使是李仲虔,瑶英和他约好一起来圣城,他出发得早,以为她还在后面,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我今早到的。”
李仲虔道,凤眼随意扫视一圈,瞥到里屋的一道身影,眉头紧皱,目光如电。
一道高大的身影盘坐在里屋毡毯上,像是在运功调息,里屋没有点灯,纱帐隔着,那人脸上蒙了面巾,看不清面容。
李仲虔目露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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