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阿陵挥舞着长刀,一刀一刀挥出,身影依旧高大威猛,但他身边的亲随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砰的一声响,他的头盔被打落在雪地上,辫发披散,脸上血肉模糊,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灼灼生光,刀法变得愈发凶狠。
谢青呼吸急促,稳住心神,格挡劈砍,突然飞身腾起,整个人如一道急速掠过的流光,手中长刀对着海都阿陵凌空斩下。
破空之声如龙吟虎啸。
这一招是谢青凝聚内力和胆气全力劈下的一刀,海都阿陵举刀迎击,一声脆响,长刀卷了刃,谢青没有卸力,长刀接着往前,砍向海都阿陵的脖颈,带起一道道火花。
海都阿陵早已竭力,自知无力格挡第二刀,但是仍然反应飞快,手腕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腰间短刀,一刀斜刺而出。
这一刀刺中谢青的脸,她脸上顿时鲜血淋漓。她双眸大睁,没有后退,以两败俱伤的方式,重新攥紧刀柄,刀锋落下。
两人的亲随吓得大叫,一片惊呼声。
电光石火间,海都阿陵怒吼一声,身子后仰,刀锋划破他的甲衣和内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他咬紧牙关,从马背上摔落了下去。
见他落马,西州兵立刻策马围了上来,十几支长矛刺下,海都阿陵忍着剧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手撑着长刀,望着黑压压涌过来的西州兵,气喘吁吁。
谢青退了下去,持刀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几声压抑的低泣传入他的耳朵。
海都阿陵回眸,环顾一周。
他们已经被埋伏已久的西军包围,亲随们个个披头散发,浑身是血,甲衣残破,衣袍被鲜血染红,脸上糊满了血,看不出本来面目,一双双疲惫的眼睛写满绝望和凄然,马匹早已力竭倒地,弓箭用完了,长刀翻了刃,西军一步步逼近。
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
有人在抹眼泪。
海都阿陵心头火起,目眦欲裂,他的亲随怎么能在敌人面前软弱地哭出声?
那几个亲随抖如筛糠,指一指包围过来的西军,惊恐万状。
海都阿陵满脸是血,朝亲随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队持着火把的人马踏着夜色靠近,黑压压的一片,气势沉着肃杀,幡旗被风吹得刺啦啦作响。
到得近前,两边士兵拨马让开道路。
厮杀忽然停了下来,四周沉寂如静水。
一道清脆的蹄声响起,一人一骑在亲兵的簇拥中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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