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手问:“怎么受伤了?”
哥哥不说话,温蘅望向侍立在旁的知秋、春纤与碧筠,但知秋、春纤、碧筠都垂首不语,温蘅更是焦急时,哥哥轻笑了一下,“没事,扶你进房歇下后,我出来继续喝酒,喝多了,摔碎了一只碗,低身捡的时候,掌心不小心被碎瓷割了一下。”
“小心一些啊……”温蘅心疼道。
“知道了,以后不再这么毛毛躁躁了”,温羡抬起左手,掠过她发上那两支金簪,轻抚了下她柔滑的鬓发,“别担心,几天就好了,误不了下个月的殿试的。”
已是深夜了,楼下的戏台也已空空荡荡,夜阑人静,整座春风满月楼,也只他们这间雅间,还亮着灯火,兄妹二人闲说了几句话,正准备下楼离开,“噔噔”的踩梯声响了起来,越来越近,在他们的雅间帘外戛然而止,金丝竹帘被人撩起,一个熟悉的身影掠了进来。
是明郎,他笑着道:“我随母亲去探望端康太妃,又被端康郡王留用晚膳,半个时辰前,才回到了侯府,原以为我回来得够晚了,还准备向阿蘅请罪来着,没想到阿蘅竟还没回府,于是我又找了过来,来接阿蘅回家。”
温蘅现下一见沈湛,就想起不久前的旖梦,脸上有些发烧,好在室内的灯火也不十分明亮,不细看瞧不出来,她定了定心神,上前挽住沈湛的手道:“我们先送哥哥回青莲巷吧。”
沈湛当然说“好”,温羡淡笑着起身,“我是三岁孩子吗?还需要人送?!都是一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夜深了,你们快回去吧,我是闲人一个,明郎明早还需上朝呢,快回去早些歇下吧。”
沈湛笑道:“等下个月殿试结束,我与慕安兄定可同朝为官。”
温羡亦笑:“借妹夫吉言。”
笑语几句,一行人在春风满月楼前分别,温蘅脸上的热意还没消下去,想吹吹微凉的夜风,便说想要赏着月走回去,沈湛自然随她,一轮明月下,夫妻二人挽手走在清幽的夜街上,温羡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恩爱背影,唇际的笑意消隐在无边夜色中,心中着实后怕。
今夜之事,若是那幕后之人的奸计得逞,沈湛深夜来此,将会看到什么,而后,又会发生些什么……他简直不敢深想。
那壶玉壶春中,定被人下了药,而那雅间内室的甜腻熏香,使得药效伴着酒劲发作得更快更烈,这几样混在一起,已足够让人失去理智、无法抗拒,更何况,他本就有深藏多年的私心,在这药酒香的催发下,破土而出,声势浩大地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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