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用水早让宅内仆从烧好了,温蘅在哥哥沐浴更衣的间隙,将饭菜备好,等哥哥更衣出来,挟着浴后的清新之气走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在桌边坐下,不停地为他夹菜。
温羡方才已听知秋等说,阿蘅这段时间,一直在京郊翠山大佛寺为他祈福,他看阿蘅也形容清减了些,眉眼倦沉,与他说话时强颜欢笑,定是这些时日为他担心坏了,瞧在眼里甚是心疼,止住她的动作道:“别光顾着为哥哥夹菜了,一起用吧。”
阿蘅说“好”,在兄妹二人一道用膳的间隙,问他道:“哥哥在天牢里”
温羡道:“没吃什么苦,牢里的狱卒,也就是你来牢里看我那次、给你开门的那一位,他待哥哥很好,私下给哥哥洁净衣物换穿,饮食方面也并不苛待哥哥,三餐都是足量的干净吃食,哥哥想,是不是季学士给他打过招呼,请他对哥哥照顾些,等回翰林院,问问季学士”
阿蘅默了默道:“想来定是如此的,哥哥也不必问季学士,那狱卒没有直说是季学士嘱托,定是季学士不想让他泄露、是施恩不求报的意思,季学士既不想让哥哥知道,哥哥也不必去问此事,我们在心里记住季学士的帮忙,日后不忘报答就是了.”
温羡笑,“妹妹说的有理”,他夹了一筷阿蘅素日爱吃的酸辣烩鸡放到她碗中,“快多吃一些,明郎应该快回来了,若见到你瘦了,会心疼的。”
阿蘅听了他的话,缓缓夹起那筷酸辣烩鸡放入口中,无声地慢慢嚼着嚼着,眼圈儿渐渐红了。
温羡愣住,“怎么了,阿蘅?”
阿蘅红着眼低头,“.辣呛着了”
温羡忙倒了杯凉茶,送到她唇边,阿蘅就着他的手喝凉茶,垂着眼没喝两口,一滴泪,却溅入了茶水中。
温羡怔怔地望着垂眼落泪的妹妹,“阿蘅”
他这一声轻唤,却将她的眼泪惹得更凶了,她扑入他的怀中,掩面低泣,温羡手揽着她轻颤着的肩,心也跟着颤疼,阿蘅这些时日,为了他的安危,定是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内心忧惶煎熬,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温羡轻拍着她的背,任她在他怀中哭泣,让她把所有的害怕不安,全都哭出来,就像小的时候那样,阿蘅被什么吓着了,就这般扑到他怀里,小手揪着他身前的衣裳,嘤嘤哭泣。
小的时候,他会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他会说,“不要怕,万事有哥哥在呢”,可是现在,阿蘅人在他怀中低泣,他却说不出这句话了,阿蘅她,是因为为他担惊受怕才会如此,而他现在的能力,也不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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