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守在宣明殿东偏殿门外的内监守卫,见楚国夫人至,躬身打开殿门,温蘅人将跨入殿内,眼角余光瞥见碧筠也要跟走入内,淡声吩咐:“你留在外面。”
碧筠心中明白,她如今在楚国夫人心中,乃是“助纣为虐”之仆,再难得昔日信任,诺声应下,退守殿外。
殿门轰然在身后阖上,温蘅向偏殿内间走去,见长青与春纤侍守在榻边,见她至,俱向她屈膝行礼。
温蘅对长青道:“你也累守了半夜了,去外间歇息会儿吧。”
长青谢过夫人退下,温蘅在榻边坐下,望了会儿榻上熟睡的人,朝春纤伸出了手。
春纤忍下心中酸楚,从袖中取出一碧瓷小瓶,放到小姐掌中。在宫中举办金秋菊蟹宴的日期定下来后,小姐就私下吩咐她,避开碧筠等人,为她悄悄去寻大夫,配制避孕之药,春纤看着小姐在掌心倒了一粒乌黑的丸药,忙去一旁倒了杯茶来,伺|候小姐服下药丸。
明明与姑爷鹣鲽情深,是天赐的美满姻缘,怎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春纤看小姐神色越是平静无波,心中就越是替小姐感到难过,她收好药瓶,忍不住轻声提醒:“小姐,这药要是吃多了”
小姐却打断了她的话,“你也去外间歇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春纤只能恭声应下,人将退走出内间,见小姐微躬下|身子,抬手轻抚侯爷熟睡的面庞,心中感到难受,不忍再看,解钩放下垂帘。
温蘅手抚着沈湛的眉眼,慢慢倾身,伏在他的身前,胸膛中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响在她的耳边,像是对她的一声声严厉责问,明明是凉秋天气,却如身处夏夜,浑身粘腻地难受,恨不能跳入一汪清潭中彻底洗涤污垢,就此一直一直沉溺下去。
迷乱的思绪,宛如水中藻荇,就这般纠缠住她的四肢,掩住她的呼吸,将她向乌漆的潭底深处拖去,温蘅伏在爱人温暖的胸膛前,缓缓阖上了双眼,陷入了安静的黑暗之中。
天将明时,沈湛大梦初醒,他这一觉睡得昏沉,睁眼见妻子趴睡在自己身前,困意立消,忙小心翼翼地手搂住她肩,慢慢坐起,想要动作轻柔地将她放睡在榻上,为她盖上锦被。
但,他手托着妻子的后颈,还未令她靠上榻上那只软枕,并未深眠的妻子,即已睁开双眼,手勾着他脖颈轻道:“你醒了”
她手抚上他的鬓颊,柔声问:“头疼不疼?”
沈湛捉住妻子的手,侧首轻轻吻了一下,摇了摇头。
妻子生辰,他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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