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作犬类,那圣上每每见着楚国夫人,就好似有尾巴要摇起来了,这等情景,莫说让朝臣后妃来看,就是让太后娘娘亲眼看见,怕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赵东林想着想着,心中淡淡一哂之后,便是无尽隐忧,这等情景,怎能让人瞧见?!
圣上与楚国夫人的这段风月秘事,于世俗来说,是伤风败俗的孽缘,若有被揭开的那天,不知会惊起怎样的滔天波澜,只能这么暗埋下去,使之永远不见天日,才是最好。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盼圣上在这堵墙透风前,已渐渐腻了此事,断了对楚国夫人的心思,如此或才可永保安宁赵东林心中所想的,也正是如今温蘅心中所盼的,早些腻了吧,如此或还可将这道丑陋不堪的伤疤掩埋起来,粉饰太平地过这一生,如若此事被宣诸于众,她无颜见太多人,不仅仅是对不住明郎,也会连带辱没温氏门风,届时她当如何自处,明郎当如何自处,还有哥哥、父亲、皇后…那将是一场灾难,一场拿命都洗不干净的毁灭性灾难她又怎能允许这场或会爆发的灾难,再多一个孩子,一个苟合所生的孩子,一个或许连生父都不明了的孩子在回明华街家里的路上,温蘅令碧筠坐在车厢外驱车,接过车内春纤捧来的茶水,服下一枚乌黑的丸药。©暮时的街市人声喧哗声中,马车平稳行进,药丸的苦涩味,在舌尖弥漫不散,温蘅望着手中的碧瓷小药瓶,想着之前明郎附耳笑同她说,想与她生个孩子,想着明郎畅想未来儿女绕膝时,眸中所闪耀的神采飞扬的明光,更是心乱如麻,手攥着碧瓷药瓶,就像是将自己的心,紧紧攥在手里,憋闷难受地几要喘不过气来。
她阖上双目,任自己沉浸在浑浑噩噩的黑暗中,以借此获取些许喘|息之机,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的瞬间,即有一声熟悉的清唤,在外响起。
“阿蘅!”
是哥哥温蘅收起药瓶,睁开眼离开黑暗,手揭开车帘,见哥哥就站在马车旁,暮光下清如霁月,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温蘅躬着身子走出车厢,搭上哥哥温暖有力的手,温羡一边扶她下车,一边道:“我也是刚到,还没进你家大门,就见碧筠驱车回来了。”
他随口问道:“去哪里玩了?”@温蘅微咬了咬唇,轻道:“去京郊山中赏枫”
温羡看妹妹身子虚软无力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细细的,伸手轻触她的额头,关切问道:
“可是在山中受凉了?”
温蘅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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