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食不知味,却只能左右暗瞄,不能光明正大地瞧她一眼;皇后存了要说和的心思,却因圣上在此,没法直接言说;沈湛为妻子与妻兄似暗有私情之事,心中滞堵难受,却也不能展露出来;温蘅一方面对皇后有愧,一方面摸不准究竟是夫君疑心还是自己多心,另一方面,对当朝圣上,在这样的情形下,竟也敢如此轻薄于她,心中忧惧愤懑之火,烧得她整个人不得安宁。
在座四人,表面如常、心思各异地将这午宴用完,皇后自是想留弟弟、弟妹再说说话,可圣上用完午膳后,竟也没走,又捧了杯龙井,慢慢地品饮,看那架势,像是能在长春宫坐耗一下午似的,与平日相较,着实有点反常。
皇后暗想了想,心道,圣上近年来独宠冯贵妃,与她关系转淡,可待弟弟,一直热忱未改,此时有兴致留坐在长春宫中,也是因弟弟在此的缘故吧,总之,不会是因她。
心里头应该是难过的吧,可是几年下来,皇后原本隐藏伤心妒忌的一颗心,竟真像是磨平磨圆了不少,数年的习以为常下来,只在心底凉凉一哂,开口命宫侍端呈膳后果点,请圣上及弟弟、弟妹享用。
温蘅身心不适,不久前被轻踢的那一脚,像是直接当着明郎与皇后的面,扯开了遮羞的薄纱,让她再一次清醒地意识到她是如何陷在一段污脏的关系里,让她置身在这壮丽的宫殿里,却觉无地自容,无法再在这儿待下去,只想着尽快离宫。
她起身向皇后请退,皇后柔声道:“难得入宫一趟,再多坐坐,待到宫门下钥再走吧,就当是陪陪本宫。”温蘅仍是坚持要走,这在皇后看来,是她说和失败,弟妹不肯接受她的劝告了,虽明白事涉兄长生死、此乃人之常情,但对弟妹如此坚持,半点转圜余地也没有,皇后心中不免有些不悦,更是为她那夹在中间的弟弟,感到担忧。
皇后要劝的话,都已劝过了,看她态度如此,也只能道:“那改日得空,再入宫来,纵是嫌本宫絮叨,也看在明郎的面子上,忍耐着陪本宫说说话吧。”
一旁沈湛,听姐姐最后说话声气不对,想要陪笑一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也不解妻子为何近来总是推拒姐姐传召,今日来了后,姐姐想留她说说话,她又为何执意要走。
温蘅原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可又怕皇后关心,召御医来看,又在长春宫耽搁下来,圣上、皇后、明郎,她与他们暗中的复杂关系,纠葛如网地紧紧绞着她,令本就昏沉发热的她,待在这里,更是觉得喘不过气,遂虽也听出了皇后语气中的不快,仍是如仪垂首告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