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道:“陛下该换一种称呼。”
皇帝只觉鬓边青筋一跳,暗咬着后槽牙,沉声道:“朕说过,此事留待详查。”
女子清淡的眸光,自他面上轻飘飘掠过,目看向前方,唇际微微弯起的弧度,如一道细勾,勾得皇帝心中火起。
她是在看笑话吗?在看他在做无谓地挣扎?看他在自欺欺人地固执己见,看他像是无可救药的疯子蠢货吗?!
负在身后的手,暗暗攥紧,皇帝看她留给他一抹轻蔑的笑意后,即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像是要迫不及待地离开他,永永远远地甩开他,心中郁气直往上涌,大步上前,要拉住她的手。
@温蘅听见后面追来的脚步声,她跑不过他,也不做无谓之事,只在那身影逼近时,及时侧过身子,避开了他拉扯的手。
虽然黄昏时分,御花园清静少人,圣驾经过,一路的宫侍都得背身低首,但宫中人多眼杂,御花园又多的是亭阁树石,保不准哪里就藏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瞧着这里,他先前毫不避嫌地走在她的身边,这会竟还想在朗朗乾坤下,光明正大地牵拉她的手,真是疯了不成?!
温蘅冷冷望着皇帝,皇帝亦深深地望着她,“朕想邀夫人去惊鸿楼坐坐,夫人不愿赏脸吗?"
温蘅看他目光幽深灼|热,死死地盯看着她,极力维持平静的面部表情,也有狰狞的趋势,怕不是真要发疯,咬唇不语。
皇帝道:“若夫人不肯赏脸,朕只有‘动手’请夫人去了。”
温蘅知道这一遭是避不过的,也不想避,趁热打铁,将此事一槌定音下去,今后才有消停安宁的可能。
她微微一笑,朝身前的天子屈膝一福,眸光微挑,“岂敢劳陛下‘动手’,臣妇随您去就是了。"
惊鸿楼处在御花园偏僻之地,经由几座假山绕到那里,越往深处走,越是清幽阴冷,温蘅与圣上同走到惊鸿楼前,人还未跨过门槛,就被身边的圣上,突然攥握住手,一把拉了进去。
楼内并未点灯,将暗的暮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一地残影,是拖长的仙鹤纹样,振翅欲飞,似将冲破牢笼。
皇帝的面上,亦有残影笼罩,半明半暗的光影中,他眸光漆亮,紧揽着她的腰,令她与他贴面相望,嗓音幽沉。
“夫人可是想一脚将朕踢开?这可不成,雁过留痕,发生过的事,是抹不去的,朕帮夫人回忆回忆,就在这惊鸿楼内,朕送夫人生辰贺礼,陪夫人看烟火,还与夫人半夜情|好夫人从不知自己在人身|下是何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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