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她一月有余,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令她忍不住伸出手去,隔衣轻|抚了抚腹部。
太后看阿蘅这样,了然一笑,当年她初初得知自己有孕在身时,也是这样呢,只是,那不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也不是在这样混乱的场面下,而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好白日,早春风暖,柳莺轻啼。
她在那之前几日,不知何故,气虚乏力,卧床休养了两日,至那日,方有力气下榻,鹤卿携她在早春柳堤漫步,说有礼物相赠,却两手空空,她笑他诓人,鹤卿却说,他早将礼物赠出,说着笑指了指她的腹部。
原来数日前她气虚问医时,大夫即已诊出喜脉,只是被鹤卿瞒了下来,等在这里,给她一个惊喜,她当时也如阿蘅一般,不敢相信自己腹中真藏了一个小生命,心中升起一种奇异而又美妙的感觉,忍不住伸出手去,隔衣轻|抚了抚平坦的腹部。
鹤卿笑着问她,这礼物可还喜欢,她笑而不语,只是攀折了一支鲜绿的新柳,作为回礼,赠予鹤卿。
柳为“留”字,她要一世留在鹤卿身边,也要鹤卿一生一世,都留在她的身边,还有腹中的孩子,以及以后的孩子,一生一世,都不分开。可她与鹤卿的一生一世,是那样的短暂啊,鹤卿甚至没能亲眼看看他送的“礼物”,就那样仓促地离开了人世,她原以为,她失去了一切,有关鹤卿的所有,好在上天庇佑,时隔多年,将她的“礼物”,还给了她忆起旧事的太后,忍不住双眸泛红,她温柔地抱住身前年轻的女子,轻声道:“什么都别担心,有哀家在呢,哀家护着你,你看重的人,哀家也帮你护着,安安心心的,这一世,都安安心心的。”
今夜这上元夜,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有一刻能叫人安心消停,折腾了大半宿,事情终于平定下来,其时天色已近凌晨,温蘅向太后请辞,太后叮嘱沈湛照顾好阿蘅,目望着他们夫妇与背着温先生的温羡,在将明的天色中,渐渐走远。
喜忧参半的太后,也是满面疲乏之色,皇帝亲自送母后回慈宁宫安置,而后屏退诸侍,只留郑太医在旁,边徐往前走,边轻声问道:“楚国夫人的身孕,真是一月多?”
郑太医立就在冷冰冰的长廊地上,给圣上跪了,朝地磕首道:“微臣罪|犯欺君,合该万死,楚国夫人身孕,实是两月余”
若是一月余,他没有半点身为人父的可能,可若是两月余!!
@皇帝心中一震,虽然早在玉鸣殿看郑太医神情似有异样时,他心中即觉不对,甚至早在郑太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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