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挡着风。
太后哪有什么喝酒用菜的心思,今日这午宴,专为嘉仪与温羡之事而设,她草草用了些酒菜,准备提这件事,目望向皇儿道:“弘儿,你坐下吧,哀家有事要说。”
皇帝还想着给她挡风,仍是站着道:“儿臣站着听,也是一样。”
温蘅并不知皇帝杵在她桌对面是何用意,也没留意这事,她的心思,都在太后的话上,认真听太后一字一句说完后,暗暗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完全放松,毕竟,掌夺天下生杀大权的,不是太后娘娘,而是在她桌对面、杵站得像个棒槌的男人。
太后见温蘅不语,问她道:“阿蘅,你觉得这法子如何?若你觉得不妥,哀家再想想旁的,或者你有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一家人一起商量”
这法子,既能解了哥哥的危局,又遂哥哥的愿,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哪里还有别的办法呢温蘅轻道:“我觉得此法可行”,抬眸看向对面掌夺天下生杀大权的“棒槌”,问:“陛下以为呢?
J皇帝见她终于肯看他一眼了,愈发站得笔挺,口中道:“朕都听母后的。”
压在心中的重石,终于落地,但更深的忧惘,随之如潮水漫了上来,温蘅想着哥哥的“青云之志”,想着他所说的利用她,想着他日后的婚姻生活,一桩心事烟消云散,另一桩心事,又如云雾升腾,漫满了她的心头。
皇帝见他说了那六个字后,她的神色并不欢愉,依然有轻愁如烟,淡淡拢在她微蹙的眉尖,遂又补了一句,“温羡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朕当重用,不会令他蒙冤受罪,夫人宽心。”
他斟酌着语气,努力有点关切,但又不过于关切道:“夫人有孕在身,凡事都宽心些,不要多想,有母后在,有朕在,无人能伤害夫人及夫人的父兄,夫人安安心心地养胎就是,切莫因多思多想,累了身子,伤了腹中的孩子。”
这是温蘅第一次听皇帝提起她腹中的孩子,她听他语气诚挚,想他曾在幽篁山庄说过,他与明郎情同手足,明郎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他会对那孩子,视如己出温蘅暗想着心事,手也不自觉垂在腹前,轻|抚了一下,皇帝暗看她眉眼柔和,眸中流漾着为母的柔情,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
他不敢让她知道这胎实际有两个多月,不敢让她知道他有一半可能,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她说他恶心,若她知晓有这一半可能,是否不会再这般温柔轻|抚,而会觉得,她腹中的孩子,是个恶心的玩意儿…她厌恶他厌恶到了极点,先前既已厌恶到连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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