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光线,令人近在咫尺,也看不清面容,但心,是无需是看的,温蘅站在哥哥身前,声音低低道:“下午哥哥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书房里抚了会儿琴,琴曲是《长相守》,是哥哥从前手把手教我的,自嫁到京城来,好久没和哥哥一起抚琴了,真想和哥哥合奏一曲,哪日哥哥有空,寻我弹琴,我定不会推辞”
她望着他的双目道:“哥哥相邀,我必至。”@温羡道:“好。”
温蘅淡淡一笑,微光闪烁的眸子轻轻垂下,“哥哥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与他擦肩离开,温羡站在门边,遥望着暗色中阿蘅远去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方转回室内,燃起了明灯。
室内青幔漆几、墨架石案,一片苍郁沉朴之色,唯有书案的胭色花觚中,红梅娇艳,如明火灼燃。
那一年,琴川烟雨濠濠,满城俱是苍茫水汽,他擎伞走在灰朴的水墨画卷中,望见了一点隐隐约约的红。
是路边随处可见的虞美人,抓在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手上,她咿咿呀呀,话还说不利索,身上的衣裳污脏不堪,脸上也灰尘堆垢,只露出一双眼睛,明澈无比,如两泓清泉。
他擎伞遮在她的头顶,她抬头看看他,又看看身边躺着的妇人,仍是想将虞美人给那妇人看,一边轻轻地推她,一边奶声奶气道:“壤壤壤壤”
@妇人的尸身已经硬了,半边身子泡在陋巷的积水里,异味难闻,又怎会再回应她半声。
跟着行乞流浪的大人已经死去,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女孩,如何活下去,他心生怜悯,向她伸出手道:“跟我回家吧。”
她像是听不明白,只是半歪着头看他,他想起随身带着的香囊里放有糯糖,拿出糖诱哄她,她被这甜甜软软的物事吸引了,难抵诱惑地衔到口中,他再次向他伸出手去,想将她带回家去,她却将那支虞美人,放到他手中,好似是同糖在做交换。
他哑然失笑,她也笑了,不知处境之难,不知人世之艰,双眸弯弯,如两勾月牙儿。
他终究将这月牙儿,带回了家里,将她牵到父母亲面前,笑着道:“让她做我的妹妹吧。”
从明晓心意的那一刻起,他为这一句,悔到如今。
温蘅回到明华街时,明郎人已回来了,就守在府门内侧附近,听到车马声响,即出来迎她,一手揽肩,一手扶臂,拥她去厅中用膳。
温蘅看明郎手攥得紧紧的,像是怕稍松些,她就会化烟飞了似的,浅浅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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