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自己是在抱着一片轻柔的飞羽,风一吹,这柔羽就会飞离他的怀中,自由自在地追寻风的方向,徜徉天际,再也不见。
想至此处的皇帝,下意识地将双臂箍紧,却听她轻|喃一声,看她似是眉尖微蹙,怕她突然惊醒,忙又放松下来,阗静无声的夜里,他的心,噗通噗通地跃跳得厉害,像捧抱着易碎的绝世奇珍,万般小心地将她抱放在御榻上,看她安然舒适地睡在温暖的榻帐中,心里头,也浮起融融暖意。
榻旁高架上的羽纱宫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团晕,映照得柔滑如水的帐幔似浮光掠影,皇帝也轻手轻脚地上了榻,睡在她的身边,借着迷离的黯茫光晕,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努力按捺着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躁意,管住自己的手脚,不叫它们,将她冒犯惊醒。
上一次这样在夜帐中凝看着她,已是去年夏天的事了,他初知情爱之事之醉人甜美,食|髓|知|
味,一沾她的身子,便有些发疯地情难自已,常常他还未彻底尽兴,她就已累倦睡去,他就只能轻些抑或忍着,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一边忍等躁动的心渐渐平复,一边凝望着她疲累的睡颜,轻轻地吻她的眸。
那时的他,得偿所愿地终日里满足兴奋,似是想做什么都可以,却不知那短短的十几个夏日,将未来的一生,都给透支进去了,如今,是想做什么,都畏手畏脚地不敢了皇帝心里一直想着,该下去了,该下去了,不然她突然睡醒时,睁眼望见他,可如何是好……
可他心里想得清楚,身体却执着地贪恋着这一点温暖,拖着躺在她的身旁,眼望着她,在心底一次次告诉自己,再躺一小会儿就好,再躺一小会儿就好流水滴响,烛花轻爆,这样的一小会儿,叠加了一次又一次,多得皇帝都已迷恍,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现下是何时辰,只见她似是眼睫微动,将要醒来。
现在窜离御榻还来得及,皇帝心里清楚,可却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就这么望着她乌睫微|颤如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在最初的懵茫褪去后,眸光聚焦地看向了他。
皇帝仍是僵着不动,在这样安静地几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深夜里,忐忑地对望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稍稍挪动身子便可靠近,可这中间短短的距离,却似一道天堑,跨越不得,身子亦沉重如山,半点也挪近不了。
但怎可一世如此,半分也靠近不得,世事推动下,她已离他这样近,只有咫尺之距,若能每日靠近一点点,每日都靠近一点点,是不是能再有一日,拥她入怀她并没有狂怒地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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