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阁立下约定,一为明君,一为名将,共同守护大梁江山,如今,微臣要践诺了,陛下却不允吗?
乃这还是皇帝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沈湛这般淡笑,他望得怔住,见沈湛微顿了顿,又轻声道:“让我走吧,连带着将这死结带走,如此,才是对阿蘅好。”
曾在摘星阁与他立约的武安侯府沈明郎,静静地望着他道:“她从愿意怀生永昭公主,就不再怨你了,今日我见她依伏在你背上,笑意虽淡,但却极真,阿蘅她,爱上你了。"
皇帝虽在蜜罐子里浸了几年,但却没有甜晕头脑,他闻言淡笑,笑中有着微微的苦涩,“也许阿蘅她只是在试着像待曾经的沈明郎那般,待朕而已”
静默的涩哑无声,如愈来愈暗的暮光,将暗的天色中,皇帝望着沉默的沈湛道:“朕是贼,从一开始就是,纵是真的窃得了珍宝,据为己有,也是要活在主人的影子里的,这是朕活该,纵是后面做的再多,也活该得不到你的原谅,易地而处,若你沈明郎在朕这个位置上,朕纵是对后来之事再多感恩,也难对起始之事,完全释怀,一起长大的情义,一片全然信任的赤诚之心,被那般背弃践踏,若是朕,许不仅仅是无法完全释怀这般简单,朕是小人,配不得你的真心,明郎你,一直比朕仁义许多。”
沈湛淡道:“并非仁义,只是时势瞬息万变,优柔无能,处处不如人,自赐湛卢剑始,你事事心如明镜,又何必为我加这虚名。”
简单数言,却已极是敞亮,胜过这几年来日日相见的千言万语,皇帝沉默着道:“到底是朕折了你了.”
慢走着的他,看向不远处的一株杏树,轻道:“还记不记得,就是在这株杏树下,朕和你打了一架如果当年你我没有在此地相识,你沈明郎没有因外因放弃习武,放弃随母控理朝事,放弃真正继承武安侯府的权势,你将一直是天之骄子,定不会如此自评,也不知会将与朕,是何关系J语罢,皇帝怅然淡笑“其实哪有如果”,却又忍不住将心底的梦境道出,“朕曾做过一个梦,梦见阿蘅就坐在你曾坐过的杏树树干上,如果人有来生,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是薛蘅,你我没有先来后到,没有这些纷纷扰扰,不知如今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沈湛不语,只是心思随暮风游荡,念起明华街宅中,那一池青莲。
数年过去,莲花依然没有盛开,这一夏,许会迎风绽放,抑或依然静默如前,只是是绽是默,他都应看不到了,往后一夏夏,人在边漠的他,都离它有千里之距也许这样才好,也许莲花本就该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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