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僵硬地转过身来,惊怔地望着皇帝,好像听不懂他说的话。
皇帝望着这样的沈湛,微抿了抿唇,再一次轻道:“晗儿他,是你的儿子,当初阿蘅的怀孕月份,其实从一开始郑太医号出时,就是真的,后来朕在建章宫前,说朕让郑太医和你府中大夫骗了你,说阿蘅的怀孕月份实是两个多月,其实才是真正地骗了你和天下人,晗儿他不是早产一月出世,而是两月,那样的怀孕月份,确实与朕无关,晗儿他,真的是你的儿子。”
满池的香红莲花,仍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可莲池前的空气,却似僵滞凝固住了,透不进半丝风声,皇帝望着身前不远的男子,看他苍白的唇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原本静若幽潭的双眸,亦泛起渐亮的光彩,其中翻搅起的复杂情绪,令他眸光渐渐湿红,心潮亦随之震撼激涌,在某一刻,迫得他再难自抑时,几是咆吼出声,音又极轻沙哑,“你疯了你”
皇帝道:“当时情势所迫,晗儿必须是龙裔,后来封太子,亦是情势所逼,为了阿蘅的性命,只能如此,这件事,朕也一直瞒着阿蘅。”
复杂激涌的心潮,似酿有千言万语要说,在心中寸寸炸裂开来,顺着酸涩的喉咙直涌往上,满溢的话,就在口边,却一字也说不出,沈湛只是深深望着身前的大梁天子,望着他曾经的六哥元弘,望着原已与他恩恩怨怨皆已尘埃落定的大梁天子元弘,忽在这时,又如此浓墨重彩地添了一笔,告诉他,原来他在这世上还有血脉相连之人,原来,他和阿蘅之间,有一个孩子,那个一声声唤他“叔叔”、同他骑马射箭、与他立下约定的可爱孩子,原是他与阿蘅的孩子!!@ss你救养了晗儿,可也将他置在了火上”
良久,沈湛缓声道出此语,似为强抑内心激烈翻涌的心潮,一字字,说得极慢,嗓音轻|颤,双眸泛红。
皇帝眼望着沈湛,真心道:“朕会保护好晗儿的,在朕有生之年,天底下,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半分。”
皇家不比寻常人家,权柄之前,无情无义,今日可忍看他人之子入主东宫,来日可能继续忍见他人之子离金銮御座、大梁江山,只有一步之遥都道皇家无父子,何况非亲生父子若有一日,有人拿此来做离心文章,若有一日,晗儿落个被废被禁被杀的下场,他这早已离世的生父,如何护得了他分毫及时抽身该在晗儿他尚且年幼,还未被朝廷各方势力裹挟时,主动及时抽身而退强行按捺下复杂心潮的沈湛,尽力平静了嗓音,对皇帝道:“阿蘅她,还是永远不知此事为好,晗儿他,也不该在太子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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