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舌燥地说服她,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挂电话。
最终是聊了二十分钟之久。
也许商邵觉得无聊,已经勉强去看电影,也许他下楼来找过她,看到她打电话,便没有打扰。
但应隐没想到,商邵是睡着了。
花香幽暗,黄铜落地灯的光只捻到了最昏最柔的一档。
他就坐在那张暗绿色的雪茄椅上,整个人陷进宽大座椅中,一手垂搭着扶手,另一手肘立着,支着太阳穴。
应隐将茶壶轻轻放在门口厚实的地毯上,不自觉地放轻脚步。
靠近时,她听到了他悠长平稳的呼吸,眼眸自然阖着,眉心是微蹙的,像是带着什么烦心事入睡。眼底下有淡淡暗青色,可见最近休息不好。
灯影下,他的脸半明半暗,浓影昏芒勾勒出剪影。
风时而涌入,应隐抓起一张毯子,轻轻地展开,想要为他披上。
她没想到男人睡着后也这么警惕,几乎是毯子落在他腿上的一瞬间,她就被商邵扣住了胳膊。
很疼,是他警醒后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捏得应隐骨头都疼。她失去平衡,一膝跪到了他腿间,
手也半撑着他胸口,才堪堪没跌进他怀里。
“是你。”商邵醒了过来,眼神却仍是沉沉的,自上而下垂视应隐。
半晌,他低沉而沙哑地开口:“想干什么?”
应隐一手被他扣住,姿势怪异,她只能尽力僵直着腰:“这里有风,我怕你冷,给你拿一张毯子。”
什么毯子,那张淡淡姜色的羊绒毯,早就从两人身体间无息滑落。
商邵双眼微眯,冷淡地注视她,但眼底却浓得化不开。
“怎么去了这么久?”
“接了一通电话。”应隐镇定地回望他,与他对视。
这里的灯,是否太柔了一些。她后悔。
她怎么敢跟他对视?他是君王是领主是巡视领地的野兽,她是什么?她只是一只看不清自己,进退两难,惶惶然又可怜的鹿。
她越是看他,心跳就越是激烈,被他扣着的那只手,指尖轻微地颤起抖。
他的大拇指那么霸道地抵着她的腕心压着她青色的脉跳,像叩响了她心脏的门铃。
一阵过电似的麻从应隐的腕心蹿起,她挣脱,不算激烈:“商先生,我的手”
商邵仍是语速沉缓,脸上毫无情绪,眸底却像暴风雪的暗色天气。
“你的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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