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出满满一茶几。
@什么东西包瓷器最妥帖呢?佣人用旧报纸。也不算很旧,最起码没有泛黄,只是过期了,那上面的名字,那上面的事情,都已经是昨天的黄花,昨时的光景。
【敬告广大市民:
维多利亚港将于十二月二十四日,亦即平安夜当晚八点,举行烟花表演,诚邀各位前往观看。
特此敬献应小姐。】
原来这是十二月二十三日的报纸,是去年的了。
应隐做梦般,轻缓地将拆出的杯盏放到几上。蓝色的茶杯歪了一歪,没能站稳,擦着边,坠落地上。
咚的一声,也没碎,只是声音那么沉。
应隐却没听见,只是专注地,两手拿着那份报纸。
那报纸包过东西,都是折痕,她掌心平整地抚过、抚过。
“敬告广大市民”她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一丝温热的湿意濡湿她的唇。
俊仪和缇文都没了动作,看着她,听到她呜咽一声哭。
那哭很快止住了,她抽气,微笑着,默念上面的公告。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在旧报纸上,在她和他的故事上,晕开一个一个湿润的圈。
那天维港的烟花,她为什么没有拍照?
因为她那时洒脱地想,拥有过一次就好,余生不必怀念。
放她回去。
放她回到那个时候。
“俊仪,好痛。”应隐捂着心口,苍白的双眼紧紧闭着,嘴唇颤抖不停。她伏倒在棉被上,只知道求助:“俊仪,我好痛好痛”
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撕裂了,她的心脏血肉模糊。那阵痛让她血液倒流,心肌几乎坏死过去。
“呼吸!应隐,吸气,吸气!”俊仪不懂,只知道叫嚷她吸气,紧紧抓住她两只胳膊,急得眼泪打转。
可是应隐的呼吸越来越短促,她张着唇,不停地吸气,却觉得氧气稀薄,根本来不及走到她肺里,便散了。
“她过呼吸了!”缇文扔掉手中东西,当机立断起身。她四处找,叫她找到一个塑料袋。她把塑料袋拢到应隐唇边,以指成圈扎紧堵死,引导她的节奏:“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塑料袋中的二氧化碳回到应隐的肺里,她度过这一遭,却精疲力竭,像油尽灯枯。
…”
这一场高烧发了三天,那三天,栗山没有让姜特靠近她。
@第四天时,她晨起,又是晴天,推开门,院子里的云杉树上,雪堆从枝桠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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