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很随意地垂着脸笑一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对了…”
她自自然然地岔开话题:“早上电话里问你的姑婆,你真的不知道么?”
她有模糊的直觉。直觉到姑婆身上的某种悲剧,商邵不说,所以她无从知晓。但是,那悲剧似乎是和商邵相连的。他和姑婆相对坐着,白云涌过屋角,某种命运像那云影摊平,将他们静默地笼住。
她想知道,临走时的那一捻蓝花楹,那一句“你不后悔”,到底是什么。
“我帮你打听了。”商陆点点手指,显然也有些困惑:“是一个很远的长辈,她丈夫在某一年自杀了,所以她已经很久没出来走动。”
“自杀”两个字,像手指捻动琴弦,扬起呛人的灰。应隐咳嗽起来,弯下腰,手指青白地扣着茶台。@难怪姑婆过着那样的生活,不点灯,或只点一盏灯。因为人死如灯灭,她生命里的灯已经没有了,她自己的灯,便也只有一豆,摇晃在海边的晴朗或风雨中。
她说的哑谜般的蓝花楹,应隐那时不懂,现在也霎时懂了。
“我不后悔。”
不悔花曾开过这一遭。纵使它花期那么短,荼靡得那么快,花败以后,光景年岁都会那么平凡枯燥。
可是商邵为什么要带她去见姑婆?
应隐咳嗽一阵,接过柯屿递给他的水,饮了两口,脸色已很平缓,让人瞧不出端倪。
“你刚刚说,你不让我接你的罗生门,是为了我和他着想。”她歪过脸,轻轻巧巧地问:“什么意思呀?”
商陆的目光和商邵截然不同。商邵的晦深如雾,让人捉摸不透,商陆的却很锐利、直接,所有的审视、探究,都如同阳光直射,让人躲闪不了。
“你想套我话,演技还嫩了点。”
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也就他说了让人信服。应隐指尖玩着茶盏,释然一笑:“好吧。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聊过什么。”
商陆却不理这茬,毫不迂回地说:“他不会无缘无故带你去拜访一个不熟的长辈。”
他已经懂了。
应隐心尖一颤,迟迟没抬头。
商陆平静地问:“我可以说吗?”
在场的第三人只有柯屿,他是在征询应隐的意见,是否可以让柯屿知晓这件事。
应隐静了片刻,点一点头。
“你已经自杀过了。"
在柯屿震惊的目光中,她承认:“是。”
“因为演戏,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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