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岛:
抵达斯特拉特福时,不出意料,也是阴天。商邵说,这座莎士比亚的故乡小镇是伦敦附近最富盛名的商业陷阱,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一直笑。不过,想到你在这里完成了《野心家》的首演,我仍然为你的成就而感到心绪澎湃。
此刻在剧院门口的咖啡厅小坐,或许是因为我是东方面孔,店主对我侃侃而谈起了从剧场一直蜿蜒到坡道上的庆贺花篮。他称赞,这里演了太久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流水线剧目,只有那一年的《野心家》
让他精神振作。两年过去了,我想这句话一定要带到给你。我替你跟他说了谢谢。
还有另一句话,我不知道商陆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怀疑你也会笑的。商邵说,在英国,不热爱狄更斯是比不信仰国教更深重的叛逆,你可以不信仰国教,但你不可以不喜欢狄更斯。可惜我只读过他的《雾都孤儿》,是小学时读的儿童简译版。因此从道堤街回到克莱里奇酒店,入睡前,商邵便为我朗读《荒凉山庄》。他的优雅英伦腔调有一种催眠效果,我睡得很好(入睡很快),于是第二天他不愿再念了,我求了很久。
在伦敦,我当然还去了更著名的商业陷阱考文特花园。这里的集市拥挤鲜活,可以看到妇女头顶着柳条筐,里面满载苹果,正如欧洲风俗油画中画的一样,不知是否是专为游客做戏?但我们只是经过了这里,商邵带我转进小巷。
这里原来有一座教堂,叫圣保罗,不过和那著名的圣保罗大教堂却不是同一间。它那么小,跟那些动辄插入云霄的哥特尖顶相比,显得十分朴素,或者说不起眼,让我想起中国乡村的一些小庙。
这里的礼拜堂两侧墙上有很多铭牌,一行行地看过去,大部份的名字我很不熟悉,直到我看到了卓别林,后来我又看到了费雯丽。
商邵是一个不关注电影与戏剧的人,我十分确信,他是为了我才来这里。
考文特花园的喧闹在很遥远的地方,这里人迹罕至,我们站了许久。他告诉我,这间教堂只为伦敦人所熟悉,因为市场周围都是剧院,因此这里又被称为“演员的教堂”,安葬的都是英国人所熟悉的剧场演员们。
在教堂的庭院里,我们坐在长椅上休息。这些长椅都是为了纪念谁的生平而设,读着那些陌生的姓名、年岁和墓志铭,我忍不住想,我的教堂在哪里。不过想到生死之事,我的念头很淡,像一片叶子的影子从湖面上略过。
很惭愧,出去时,当商邵告诉我,考文特花园是萧伯纳《卖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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