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人称得上和善的目光盯着,竟觉得心底发怵,莫名不敢与他对视。
他一下便猜到了,温声问她:“有人为难你?”
魏玠的嗓音很平和,没有责怪的意思,薛鹂的身子却僵了一瞬,心底的感受变得复杂起来。难怪仰慕他的人众多,却大多只在远处瞻仰。这个人太古怪了,他看向她的时候,即便说着关切的话,眼底也不见多少情绪,让她觉得自己是什么无关紧要虫蚁,在被他漫不经心地打量。
薛鹂甩去脑子里奇怪的念头,委屈地说起夏侯信他们做的事。
直到魏玠的目光落在她青肿的伤处,她才像是突然记起额头的伤一般,急忙拿手掩住,而后情绪低落地说:“一点小伤,不打紧的。”
“若我不在,魏礼可以帮你,下山后我会向太尉告知此事,不会让夏侯信再纠缠不休。”魏玠的话里有安抚的意味,却也有让她去找魏礼,不要找他的意思。
薛鹂低下头去,声音细弱蚊蝇。“表哥不同……在表哥身边,鹂娘才觉得安心。”
这话只有魏玠能听见,他微怔了一下,沉声道:“山路难行,你不必如此。”
“我甘愿的”,她答得果断而坚决,顿了顿,又道:“而且很值得。”
魏玠无奈一笑。“既如此,我便不好再说,只是下回莫要如此了。”
薛鹂点了点头,终于也露出笑意来。
她迎着山风,桃粉的衣裳被吹得向后扬起,勾勒出她窈窕的身躯。一缕乌发顺着肩头,滑落进她松散的衣襟,魏玠默默移开视线,说道:“山顶风大,你衣衫单薄,早些回去吧。”
薛鹂大着胆子说:“我想同表哥一起回去。”
魏玠本来也没想在山顶停留太久,此处山路崎岖难行,若是等到天色昏沉便更难下山了。
他点点头,说了声好。
银灯在不远处沉默地瞧着,心中已有惊涛骇浪,她万万没想到薛鹂与魏玠已经如此熟识,甚至能好不矜持地向他撒娇。要是姚娘子知道了,必定又会狠狠责骂她。
薛鹂知道分寸,因此下山的时候没有再贴着魏玠,只偶尔问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与他拉近距离。再适当地提及她的喜恶,好让魏玠对她有个印象。
“府中的鲈鱼做得极好,我从前不爱鱼脍,结果上回吃得腹痛,还被阿娘教训了一通。”薛鹂提着裙子跟在他身后,低头注意脚下,假装没看到前方的魏玠已经停了脚步,直直地撞上他的后背。
她轻呼一声,向一边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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