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连滚落。“你怎么才来……”
见薛鹂哭了,魏玠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温和道:“为何而哭?”
她抽噎道:“姚氏的人……还有阿娘,他们要我与人议亲……”
魏玠对此有所听闻,二夫人似乎也知道了些传闻,今日托叔父旁敲侧击地同他说起了薛鹂,而后又提及了四房的魏缙,应当是有意为他们二人议亲。
“魏缙一表人才,父亲时常夸赞他聪慧守礼,若是你能与他议亲,并不算什么坏事。”要说起来,薛鹂若能与魏缙定下亲事,也算是她高攀。
魏玠语气和缓,薛鹂听了却恼火不堪,而后哭得也更伤心,衣袖上满是泪渍。“表哥当真不曾……不曾察觉鹂娘的心意吗?”
薛鹂满面泪痕,哭得肩膀都在轻颤,头上的步摇也晃晃悠悠的撞在一起。
“薛娘子醉了,今日的事,我会当做不曾听过。”魏玠态度疏离,平静到让她心冷。
似乎察觉到薛鹂不肯罢休,他终于起身,不愿与她再有牵扯。“薛娘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我命人送你。”
意识到魏玠是真的要与她撇清干系,薛鹂松开掐着掌心的手指,猛地拽住他的衣袖。
魏玠回头去看,发现她正在擦去面上的眼泪,而后仰着头看他。
昏暗之中,他不能将薛鹂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却听得出她的强颜欢笑。“能与表哥相识,已是鹂娘一生之幸,不敢奢求更多,我不难过……不该难过”
清辉落在月白衣裙上,暗纹如同摇曳的花影。与此同时,窗口的风吹得她衣衫与裙带都在舞动,朦胧月辉洒落,有如流风回雪。
“表哥……我头晕。”她撑着桌案起身,娇躯微倾,居高临下地望着魏玠。
黑发如墨,唇红如血,月光照着薛鹂的影子也像在轻颤。她好似一只摄人心魄的精魅,湿润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魏玠,被风吹起的发丝时而从他颊边擦过。
魏玠察觉到不对,正想起身,薛鹂却猝不及防地晃了晃,身子一歪朝地上摔过去。
他下意识伸手将人扶住,薛鹂却如同一根藤蔓攀附而上,微热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而后不等魏玠将她推开,她便似一只向他示好的动物,脸颊贴在微凉的颈侧轻轻蹭了蹭,自言自语一般地低喃:“好热……”
魏玠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也无人敢如此轻浮地对待他,以至于一时间惊愕到浑身僵硬,往日里的理智也在此刻被薛鹂搅得一团糟。
微热的呼吸,像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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