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值得。”魏玢说话的语气很是正经,似乎并未意识到这是什么腻人的情话。
薛鹂从前听过不少人对她说些花言巧语,只是这样的话从魏玢口中说出,非但少了那些轻佻,反而庄重的像是在对她许下诺言。
他将一件厚实的斗篷盖在她身上,笑道:“鹂娘,我们走吧。”
踏出玉衡居的那一刻,薛鹂的心情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激动,即便脚上的锁链去了,她仍无法逃离,却至少能离开玉衡居,不必整日对着一张张沉默无声的琴发呆,似乎琴身上的桐油气味都要渗入她的身体,她也成了魏玢多数珍藏中的一件。
再次见到玉衡居外的花草树木,甚至是围墙怪石,都让她生出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
一直到离开魏府,她才发现自己的担忧在魏玢眼里,兴许是一种庸人自扰。她只看到魏玢的才识,却远远忽视了他的权势,魏府的家主先是魏恒,而后是魏玢,整个魏氏遍布他的耳目与棋子。他守规矩是因为他愿意,而他不守规矩,也仅仅是因为他可以。
薛鹂拉着他的手,二人一同从侧门走出,看守恭敬地行礼,一句话也没有多问,仿佛见不到她的存在。
冬日的黑夜总是格外漫长,冷风就像刀子在脸上划。薛鹂半个脑袋都缩在圈兔毛的斗篷里,只露出微红的鼻尖和琉璃似的一双眼,努力克制住快要浮出来的雀跃。
她抓紧了魏玢的手,小声道:“你别走快了,要是摔倒我可不扶你起来,让你自己丢尽颜面。”
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天色是幽暗的蓝,抬起头还能看到月亮仍显眼地挂着,街上却已经有了不少行人。
魏玢告诉她:“我看得清,不会摔倒。”
薛鹂有些奇怪为何不坐马车,要一大清早在街上四处走,冷得她脚步都要迈不开了,呼吸也是凉的。然而街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行人杂乱的脚步声,都让此刻的她感到欣喜。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室里,连日光都成了她求而不得的东西。
从前的她更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走在街上这样稀松平常的小事,竟也会让她为之热泪盈眶。
路上已经有摊贩支起了小桌,笼屉里蒸腾出热气腾腾的白雾。薛鹂凑近魏玢,说道:“在吴郡的时候我嫌院里的饭菜难吃,时常偷偷在街上吃汤饼,后来叫叔父撞见了,将我一顿训斥,说我没有闺秀的样子,与庶人同桌而食丢了薛氏的颜面,还罚我跪了祠堂。”
这是晋青所查不出的过去,魏玢鲜少听过她主动说起这些。薛鹂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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