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而他也总是夸赞居多,从不对人口出恶言,更不会说些打压伤人的话。旁人的请教大多谦虚,面对薛鹂这般主动要他夸赞的,他倒是不禁词穷,以至于说起话会有些词不达意,显得有几分木讷和笨拙。
薛鹂也只是觉得黑夜无趣,哼首曲子打发时间罢了,并未想着非要让他作出首辞赋赞美她。看他认真地想着如何夸她,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魏玢与梁晏是截然不同的人,即使梁晏时常想要学着变成魏玢的模样,性子却仍是天差地别。梁晏不守规矩,他会在街上与夏侯信大打出手,也会因在闹市中策马而害得平远侯被御使参奏,可他心性不坏,只是个偶尔顽劣的少年人。而魏玢从来不曾做过这些事,他如同神像一般被供起来任人瞻仰,背负魏氏的荣华和野心,有人来拜他,拜的不是神佛,而是心中的欲望。当凑太近了,便会发觉他是冰冷而坚硬的,实在无趣至极。
薛鹂忍不住瞥了眼那尊略显诡魅的佛像,不禁有些出神地想,魏玢或许也是如此,看似是穿着华美法衣的神佛,内里却是一团泥污。
或许不止是魏玢。整个魏氏都是如此。
薛鹂听着火星炸开的声响,身体往后缩了缩,被魏玢揽到怀里。
怀里的人很轻,呼吸之时胸口缓缓地起伏着。与薛鹂在一起,无趣的事也变得有所不同。
人无法独自存活下去,倘若感知不到情爱,又怎能称之为人。魏玢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同,他无法同旁人一般轻易地感知到喜怒,好在他学什么都很快,可以依照书卷,依照身边人的言行而表现得体,掩盖自己的异常。
薛鹂激怒了他,牵动了他的情绪与欲念,必定也能带他感知情爱,倘若如此,他便也如常人一般,兴许也能找到人生的乐趣所在。
即便带来的是苦苦煎熬,也算命途中的造化。薛鹂虽目光俗浅,说出的话却不是全无道理,人生在世,只为规矩而活,虽说会避开许多麻烦,却同样会少了许多趣事。@火光摇动,暖融融地落在人身上,薛鹂渐渐地感到困乏。在魏玢怀里调整了一个姿势便要睡去,然而魏玢却忽然拍了拍她,劝道:“鹂娘,不能睡了。”
薛鹂疑惑地看向他,想说的话尚未问出口,先听到了晋青长刀出鞘的声音,而后晋熠将一柄长剑丢给魏玢。他扶着薛鹂起身,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才将她拉到身后,提醒道:“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他话音才落,薛鹂朝外扫了一眼,在黑夜中看到了许多个持刀的身影,他们错落在山庙外,如同平地而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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