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又道:”倘若有一日,换做是魏氏日薄西山,他魏玢落入尘泥再无往日风光,没有门楣做依仗,仅凭自身才智,天下士族还会对他毕恭毕敬吗?”
薛鹂并非鄙弃权势,她只是有些不甘,又有些艳羡罢了,世人敬爱追捧的究竟是他魏玢,还是他身后权势滔天的魏氏。倘若她有一个好的出身,何必要精心算计,何必处处为自己谋划。
“若将梁晏放在你家主公的处境上,焉知他不能成为魏兰璋。”提起梁晏,薛鹂眸光暗了暗,一时间也没了话。
若梁晏生在魏氏,未必不会胜过魏玢,只是那时的梁晏兴许不会多看她一眼。
晋青心中自然是认为魏玢最好,不屑与薛鹂争论。然而一直到夜里,铜盆里的炭火都熄灭了。侍者又来添了新炭,还是不见将士们凯旋。
薛鹂在赵统的军营中修养的那段时日,每日都忙着暗中操纵祭神一事,加上他们才夺下豫州各郡,暂且没有多少战事,她也不知晓上阵杀敌是个什么情景。如今魏玢久久不归,让她也忍不住有些忧心。颈间的淤痕尚未消褪,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魏玢是个疯子,他若当真死了,必定不会叫她独活。
一直到次日天不亮,彻夜守在门前的晋青叩了叩门框,提醒道:“薛娘子,前方兵卫来报,主公他们要凯旋了。”
薛鹂窝在被褥中朦朦胧胧地听见这句,敷衍地应了一声,再没有旁的动作。
晋青忍不住问道:“薛娘子不去迎接主公吗?
J想到自己如今的性命都系于魏玢的喜怒,薛鹂想了想,还是艰难地从被褥中爬起来,随意扯过衣裳穿上,潦草地洗漱过后,困意仍是没有消减。
她幽怨地叹了口气,套上厚重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情不愿道:“走吧,去恭贺郎君凯旋。”
天色尚早,薛鹂冷得迈不开步子,缓慢地跟在晋青身后去迎接魏玢。
渐渐有了日光后,反倒升起了浓厚的大雾,方向辨别不清,草木与人影都看不真切。雾气实在浓郁,几丈外的人影都看不大清楚,却能听到极清晰的脚步声。薛鹂极少见到这样的画面,便东张西望了起来,走两步便停下看两眼。@晋青本走在她身旁领着她,不过是扭头与熟识的先锋说了句话,再一低头身边的人便隐在了浓雾中。
“薛娘子?
J薛鹂听到了晋青的呼唤,只是没有理会。她看到一个人影像极了赵郢,便跑了几步朝他追过去,谁知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张陌生的脸,只是被兵卫俘获的敌军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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