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同样面色苍白,紧揪着裙摆不敢再吭声。她并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玢最好,只是魏玢此人难以琢磨,她实在猜不透他说的话有几句是戏言,又有几句是真话。倘若因她一时失言害苦了梁晏,只怕她会终身悔恨。
魏玢伏低身子,抬起薛鹂的下巴,手指用了些力道,疼得她皱起眉。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切齿的怒火。
“你还真是爱极了梁晏,唯有他能得你真心相待,连装模作样都不肯了。”
魏玢刻意让自己不去提及梁晏,他知晓薛鹂是何等自私势利的人,如今既能狠心与梁晏分离,必定是早已死心,对她而言钧山王父子与梁晏并无不同,都是她攀附权势的踏脚石罢了。
偏生他素来是个不肯骗自己的人,凡是总要掌握在手才能安心,而一旦牵扯到了梁晏,她的自私势利与恶毒心机,都只因这一人化为乌有。
魏玢心底压着一团郁气,他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受,却沉甸甸地挤压着他,让他想到薛鹂与梁晏之间的种种便觉着恶心几近作呕。
薛鹂当真是他的吗?她对自己何曾有过丝毫不同?
魏玢望见她的泪眼,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
他直起身,松开了钳制薛鹂的五指,语气寒凉道:“竟是我一厢情愿了,既如此,你便代梁晏身死,也算全了他的清正气节,以免日后让他仕途再添坎坷。”
薛鹂实在没想到魏玢会如此阴晴不定,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话便想要她的性命,简直叫人猝不及防,忙问道:“表哥若是心中不悦与我直说便是,既为了郡公之命将我发入牢狱,又特意前来看我,必定是心有不舍,以表哥的聪明才智,此事怎会没有回旋的余地…”
薛鹂丝毫没有在意下颌处留下的指痕,纤纤玉指缠绕上魏玢的手,勾缠轻晃,似是求饶,又似是与他调|情,轻易便能勾起魏玢对她这副身躯的迷恋。
她见魏玢没有理会,又起身抱住魏玢的腰,低泣道:“若是鹂娘有何处不好,日后定会仔细改过,还请表哥宽容”
魏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俯身将她捞了起来,只是神情依旧不见温软多少。
他睨了薛鹂一眼,忽地嗤笑一声,也不知究竟在笑什么,薛鹂忐忑不安地抽泣了一会儿,偷偷去打量他的表情,片刻后才听他开口:“送薛娘子回去。”
薛鹂松了口气,既然能从这牢狱中走出去,她今日定然是死不成了。
劫后余生带来的除了短暂的安心,在薛鹂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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